谢文珺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这样不够。”
这不对!
她与殿下,不应该这样。
陈良玉眉心轻蹙,别过脸去。
但很快,脸又被扳正。
陈良玉被一股力道推倒在榻上,那力道不重,她顺着倒下去,手臂已攀上谢文珺清瘦的腰身,继而向下紧紧禁锢,另一只手穿过她如瀑如墨的发丝往下扣着,在唇齿间肆意蔓延酒气。
紧接着柔软的触感在唇上延绵,体温渐高。
唇舌交织时,陈良玉不禁想问谢文珺的心上人,是什麽模样?
还未问出口,便又已陷落。
陈良玉一个敏捷地翻转,将谢文珺压在身下,随手扯了床头一个软枕垫在她脑後,令谢文珺微微仰头。一只手扣住谢文珺的後颈,炽热的气息猛然扑面,席卷丶碾压着那两片朱唇。
很快,她不满足于这种浅显的侵占,攻城略地一般撬开牙关,迫不及待地往里探。炙灼的呼吸在方寸之地愈喘愈重,在某一瞬,生命的某些缺口似乎正在被缝补丶弥合。
不知是否因为谢文珺有意纵容,甚至引导,陈良玉在这亲密无间的拥吻中越陷越深,几次想要抽离,却又总被拖回去。
彻底唤醒她的是谢文珺喉间逸出的一声闷哼。
陈良玉的目光涣散了好一会儿才汇聚,看清眼前的一切後惊愕失色。身下之人衣襟被她扯得一塌糊涂,玉肌半露,还显露了几处淡粉色的吻痕。她的手指正勾在谢文珺的束腰上,那束腰不堪拉扯,已松垮了一半。
她自己也不曾好到哪里去。衣襟半开,不成体统。
陈良玉翻了个身,七手八脚把自己的衣服拢好,“对不起……殿下……”
她不敢看谢文珺,身後却好久没回应。
一转脸,谢文珺衣襟没去整理,半敞开,锁骨微微凸现陷在被陈良玉搞乱的衣料里,一片洁莹的肌肤宛如白玉雕琢,月光洒落。
那枚红痕如三月半的桃花瓣,在谢文珺颈下若隐若现,是她妄为的印记。
陈良玉又急忙转了视线,背对着她,伸一只手过去将谢文珺衣裳的对襟拉拢,合起。
“我去书房。”
陈良玉慌不择路,胯骨撞到了屏风,又撞在圆桌上,拨乱了一套杯盏,丁零咣当声音巨大。
谢文珺慵懒地起身,看她晕头转向地乱撞,心道真让她出了这个门,走不到书房就撞死了。
“你这个样子出去,不怕名节不保?”
陈良玉支吾,“我……没关系,都没关系!”
就算名节不保,也不能再在谢文珺这里待下去了,会出事!一定会出事!
她为自己对谢文珺萌生出的念头感到恶心。
只是拥吻,她尚能说服自己是为在彼此身边寻求一点慰藉,可方才她分明还想做些别的。
“阿漓,过来。”
几缕头发散在肩头,谢文珺一只手轻轻搭在榻沿。
陈良玉想着即刻破门而出,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谢文珺走过去,摇摇晃晃,每走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力气平衡身体。
没稳住还是一倾斜。
谢文珺去扶她,触碰到她的一瞬间,陈良玉像惊弓之鸟一样避闪,躲开。
谢文珺啼笑皆非,“你这个样子,怎麽好像我要欺负你?”
陈良玉似乎听到一个笑话,“你欺负我?”
谢文珺朝她伸出手,陈良玉还是惊慌躲避,可卧房除了一个屏风,便一览无馀,她无处可躲。
陈良玉道:“殿下,别戏弄我……”
谢文珺道:“好啦。本来找你相商东胤之事,看起来只能等明日再议了。”
头一沾枕头,巨大的醉意席卷,困意紧接着滋漫而来。陈良玉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地,觉得好像有人将她揽入一个柔软的怀中,似乎还有体香。
陈良玉本能地往那边凑,嗅了嗅,觉得好闻,深吸了两口才终于安睡。
睡过去之前,她道:“殿下,别生气。”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