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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帝诏 谢渝的死讯终是捂不住了(第2页)

驿丞抻着手臂,将赵明钦送到一间宽敞的驿房,差人去请了大夫。

驿庭中站着两个人,一个憨直魁梧,另一位黑袍加身,宽大的兜帽遮面。

憨直魁梧那人见到陈良玉似是见了多年不见的老友,激动地奔过来,嘴里喊着,“统领。”

竟是高观。

高观擢左金吾卫大将军为正三品,与陈良玉品级相当,从前这样称呼习惯了,也没想着改。

“高大人。”陈良玉道:“你不在禁中护卫陛下安危,怎来了崇安?”

高观看了眼另外一人。

黑袍已转过身来,手中握着铁錽信筒。

“严伯。”

黑袍正是严百丈。

高观道:“卑职被撤了职,贬为磐城守军。是严军师顾惜卑职前程,叫卑职往南边来投奔慎王殿下。庸都已非昨日之庸都,张相受到弹劾,府上抄出许多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以贪腐罪革职斩首。荀相也禁在府中,有人把守着。”

“严伯,我爹娘呢?”

陈良玉握着阑仓的手指紧了紧,泛白的指关节出卖了她的紧张。

她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紧绷着,预备着崩断或是放箭矢离弦,去向人讨命。

严百丈避了避她的目光,好一会儿,才将一纸书信从怀中拈出来,递到陈良玉手中。而後艰难地道:“侯爷与夫人,已身故了,宫里敕令秘不发丧。”

“宫里”是谁再明白不过。宣元帝与陈远清情谊深厚,必不会叫陈远清无葬身之地,那便只能是祺王假借宣元帝的名号下达敕令。祺王忌惮北境守军与陈良玉手中的兵马,如若南北同时起兵讨逆勤王,首尾夹攻,那麽形势将对他极为不利。

陈良玉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信纸。

上面是贺云周的字迹,多数是已知天命,对子女百般抚慰的告别之语,唯最後一句笔力更加苍劲:吾儿谨记,不可向乱臣贼子称臣。

“如今庸都多数文官武将的家眷都受祺王的控制。各地世家本就对农桑署颇有微词,祺王废农桑署後,世家也都有意拥戴祺王,世家子弟在朝中身居要位者不少,禁军统领林忠就是其一。这段时日,祺王压制着百官,挟持陛下,将皇宫禁卫与庸都守备军的将领几乎换了一遍。”

“我爹娘怎麽死的?”

“祺王将陛下软禁在宫中,意图挟天子以令百官。那日宫中一小内侍送来密旨,侯爷正要奉诏调兵救驾,竟调不动庸都守备军与十二卫府兵,林忠带禁军与守备军围府,给侯府冠以谋逆之名,围困。”

围困是攻城时的一种策略,阻断城中一切後援,耗尽其粮草辎重,只待城中弹尽粮绝,弃甲投戈。

侯府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侯爷与夫人率府中亲兵突围,将太子的死讯与祺王谋大逆的消息递了出去。”

谢渝的死讯终是捂不住了。

祺王命林忠动手杀掉谢渝时算漏了一环。原本太子身亡,他牵制百官丶调任武将,找个恰当的时机对外宣称太子染了急症,突然暴毙,再逼宣元帝退位,便顺理成章。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传国玉玺被谢文珺带出了庸都。没有玺印,即便宣元帝拟了退位诏书禅位于他,也名不正言不顺。

故此,他才迟迟未上位称帝。

信纸上“啪嗒”多了几处不圆润的水渍,将纸上墨迹晕染。

“大哥大嫂知道了吗?”

“知道,飞虻的信函早送去了北境与逐东。北境拨调去逐东部分兵马抗击东胤,北雍纠集大批人马驻军边境,你大哥备受掣肘。”

江伯瑾创飞虻之初,是有意将它锻造成为一呼百应的军情网,以便主上发号施令後,各地将领能即刻云集响应。

想法过于宏大,可如此庞杂的军情组织,耗资颇多,派上用途的时候却不多,被丰德王取缔。後来,飞虻便只作隐匿于民间市井收集丶传达消息之用。

江伯瑾为丰德王献计屠城以断敌军後路,此举引天下共怒,丰德王迫于舆情处置了江伯瑾,飞虻便由严百丈收拢了去,只用作宣平侯府至亲亲眷在事态紧急时互相联络。

严百丈在她肩上拍了几拍,“祺王有心篡位,如今要尽快与慎王殿下碰头,商议对策。有一事也需防范着,庸都那边有心追杀江宁殿下。”

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先紧着清理同样有皇储身份的慎王,防着慎王起兵与之夺位,反而对一个公主颇为在意。

“此不共戴天之仇我记下了!”

陈良玉望着庸都的方向,目光的流转,带着能碾碎一切的杀意。

这血海深仇,等着她来讨还!

谢文珺从古色廊檐下走来,衆人问安。

陈良玉眼睫沾上的泪渍还未干透,眼底的红血丝如条条赤练,蔓延至整个眼眶,裹着无尽的杀伐之气。

见她走来,隐去眸底一些东西,拱手一礼。

她一定是听到了。听到了那句“追杀”。

陈良玉道:“殿下,有我。”

春雷乍响,似是进军的鼓声。

三月五日,惊蛰。

谢文珺广发帝诏,再宣太子谢渝死讯,以祺王谢渲弑兄丶囚君丶篡权三罪布告天下。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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