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眼睛一下子亮了,更加好奇地凑近:“真的假的?你怎麽知道?是谁啊?咱们医院的吗?快说说!”
梁思源可不敢多说,只是含糊道:“反正肯定有,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但您侄女肯定没戏了,您就别操这份心啦。”
护士长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唉,真可惜。”
江承煊吃完了端着餐盘经过他们时,发现他们都看着自己,江承煊停了下,笑道:“聊什麽呢?这麽开心?”
护士长调侃道:“我们在聊是谁能让我们江医生这座冰山融化啊。”
江承煊听到护士长的话只是笑了笑:“什麽冰山不冰山的,下午还有手术,我先回去准备了。”
他放好餐盘,本想着在办公室趴着睡会儿,下午还有台手术,但他一闭上眼睛就是早上那个患者的样子,给她做检查的时候他也看到她的颈侧有一道已经泛紫的指印痕迹,应该是被人殴打,掐住脖子撞击头部造成的。
他其实并没有那麽冷静。
他坐直身体,揉了揉眉心,试图将那些画面驱散出去,但只是徒劳。
江承煊拿出手机,给沈慕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背景音有些杂乱,似乎是在片场休息。
“喂?”沈慕的声音传过来,“这个点你怎麽有空打电话?吃过饭了?下午不是有手术吗?”
江承煊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吃过了,手术下午两点开始。”
“哦。”沈慕应该是找了个更安静的地方,“那你不趁着这个时间多睡会儿?”
“睡不着。”
“为什麽睡不着?”沈慕顿了两秒,又问,“你不开心吗?还是遇到什麽事了?”
“确实遇到点事了,”江承煊笑笑:“刚才还有点不开心,现在听到你的声音就好多了。”
沈慕尚且还不能适应江承煊的直球式攻击,半天都没说话,好在这会儿他的外卖来了:“你等等啊。”
背景音里传来隐约的喊声,沈慕声音远了一些:“放那边桌上就行,谢谢。”
一阵细微的响动後,沈慕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刚拿了外卖。饿死了,今天拍摄进度紧,午饭拖到现在。”
江承煊身体向後靠了靠:“吃的什麽?”
“刚订的披萨,芝士加倍的那种,”沈慕咬了一口,声音有点含糊,“饿的时候就得吃这种高热量的才满足。你呢?食堂吃的?”
“嗯。”江承煊应着,听着那边细微的咀嚼声,“听你这麽一说,突然也有点想吃了。”
沈慕的故意把语气放的很夸张:“江医生不是一贯主张低盐低脂健康饮食,对这种垃圾食品嗤之以鼻的吗?大学的时候我拉你出去吃烧烤,结果你给我发了一篇关于烧烤致癌物和心血管负担的文献摘要。”
“此一时彼一时啊,偶尔放纵一下好像也不错,特别是看你吃得这麽香。”
“说得好像真能看见我似的。”沈慕又咬了一口披萨,“确实香,热乎乎的芝士能拉好长的丝,真想分你一口。”
“故意的是吧?”江承煊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明知道我吃不到。”
沈慕低低地笑开,那笑声透过听筒,带着点电流的微噪,搔得人耳根发痒:“心情好点没?”
江承煊笑笑:“好多了,我不是说了吗,听到你的声音就好多了。”
“行了啊你,”沈慕说:“下午还有手术,快去休息一下,别太累了。”
“知道了。”江承煊应着,却没有立刻挂断,沈慕也没有,电话两端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那……我挂了?”沈慕的声音放缓了些。
“嗯,那你好好吃饭。”
沈慕笑笑,很幼稚的拖长了音调:“手术加油啊,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