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拍卖会上就听过些风言风语,这会儿自然不觉意外。他垂眉下望,很是个慈祥宽和的模样:“还好小朋友年轻,不然明远真是……哎!”
他再擡起头时,眼底已经有泪光。刚才渲染的交情到这会儿也够了,傅非臣静静等他开口。
“两个孩子不懂事,是我教导无方。傅总,实不相瞒,今天这场拍卖是我豁出老脸混进来了,就是为了找您说上话。”
“我心里明白,杜家至此已经是茍延残喘了,就手里几块地还剩着。我知道您看不上,但实在是……”
老人起身,颤巍巍就要往地上跪。陈念吓一跳,猛地把他捞起来:“有话好好说啊,您别这样!”
“小夥子,你是个好心的。”老人擡起头来,浑浊的眼睛里溢满泪水,顺脸颊皱纹往下淌,“明远伤了你,你不怒不恨,我真是……要是有机会,我带那混账东西登门道歉,你看行不行?”
“别管这个了,您先起来吧!”见他不肯起,陈念急出一头汗,他扭头喊傅非臣,“别坐着了行吗,搭把手!”
这会儿傅非臣倒是品起茶来了:“急什麽,杜伯伯问你呢。”
陈念一愣:“问我什麽啊?”
“问你,他带杜明远登门向你道歉,行还是不行。”
……
还真是,杜家两个好大儿现在都在傅非臣手里,他这不就是……
借他求傅非臣麽。
要是他答应了,傅非臣好意思说一个不字?
那多打脸,带都带他来了。
“大爷,您先坐。”陈念用了点力气,强行把人按在椅子上,“您听我说,这事儿不单纯是冲我来的,我说了不算。”
傅非臣挑挑眉。老人嘴唇哆嗦两下。
陈念继续说:“他想捅的不是我,是傅……傅总。”
听他强行把“非臣”俩字憋回去,傅非臣笑了。他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等陈青天断案。
“我是他的保镖,帮他挡刀属于职责所在。”虽然有时候也挺想捅他的,“这事翻来倒去,还得您问他。”
人也不在我手里,真想捅的人也不是我。问我有什麽用,找他去。
陈念顺畅地把皮球踢了出去,扭头朝傅非臣眨眨眼,挺得意。
傅非臣慢悠悠嗯了声:“是这麽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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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两块地拿到手里了,连带杜家在陵都的几个楼盘。
至于人,等他们回去就放。
这收获不算很小,陈念换算一下,问傅非臣:“这麽算我工时费应该挺高吧?”
“现在还低?”傅非臣瞥他一眼,“这种钱,别想着赚下次。”
大概是嫌他说话不吉利,傅非臣还嘱咐了司机一句:“开车慢点。”
“干嘛啊,我又没让你给我分成。”陈念嘀咕了句。
车慢慢往酒店的方向开,另一桩事浮上心头。陈念打开手机,正准备看看住的那家酒店房费多少。
屏幕上却忽然铺开一长串消息。
【你跟他睡了?】
【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他能比我让你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