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馀保镖摆出防守的姿态。傅非臣眼帘垂着,声音淡漠:“还想动手?”
他站在那儿,整个人像座万年不化的冰川,唯独攥住陈念的掌心滚烫。
烫得像是要烙下印来。
“咳丶咳咳!”晏秋迟咳嗽着站起身,捂住肩膀的手指间已经渗出大片血痕,“这话说的,不是您先朝我下手的麽?”
下手,他俩又下什麽手了?陈念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傅非臣说:“一场车祸而已,晏总福大命大,不会出事。”
“……”
陈念一口气哽在喉咙里。
他瞪傅非臣:你不是回酒店睡觉了吗,你又干嘛了?!
傅非臣瞥他一眼,不动如山。
“而已,好个而已呀。”晏秋迟居然笑了起来,“我知道,这是您的回礼。”
“知道就好。”
傅非臣也还他一声冷笑。他强行牵住陈念,大跨步往酒吧门口去。
“麻烦晏总付账,算是您尽地主之谊。等您来鹭城……”
“我一定加倍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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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被他拎着回了酒店,期间闹腾了无数次要回去找Lucas,都被傅非臣不耐烦地镇压了。
可能因为醉酒加缺觉,傅非臣今天脾气格外不好。然而陈念也喝了点,两个人叠加起来没能天雷勾动地火,反倒是……
火星撞地球了。
“你别过来!”
车後座上,陈念擡脚就蹬在傅非臣胸口。他气喘吁吁瞪着对方:“我要下车,你丶你都找人撞晏秋迟了,他报复Lucas怎麽办?!”
其实这逻辑有点怪,属于把他和傅非臣绑到一起了,但陈念没注意到。
“没找人撞他。是他自己脾气大,非要在高架上跟‘无辜路人’飙车。”傅非臣掐着他脚踝,挺用力,“原来你的小狗朋友叫Lucas。”
“操,”陈念气得直喘,“你才狗朋友,狗都没你这种朋友!”
刚才傅非臣纯属武力镇压,他打不过,只能别过头乱七八糟威胁了晏秋迟一通。Lucas也是傻,在鎏金混那麽久都不知道见势不妙赶紧溜号,陈念真有点羡慕他的运气。
这种傻小孩,上面如果没人罩,早八辈子就被人玩死了。
“傅丶傅非臣,”挣扎到最後陈念没了力气,仰躺在後座上喘气,衬衫被挣开了,露出一片隐约透红的胸膛,“你别逼我了,行不行。Lucas如果出事,我真的要……”
酒醉的人鼻音很重,会让人误会是哭腔。傅非臣慢条斯理压过来,低声问:“你会恨我,是麽?”
这个威胁早就用过了。
陈念盯着他看,脑子里一阵阵发晕。
晏秋迟看起来比傅非臣还爱玩变态的,Lucas到底跑没跑成?他想掏手机给Lucas打电话,手腕却也被人攥住,按在了头顶。
“陈念。”傅非臣凑过来,沙哑的嗓音像是诱哄,“你求我啊。”
“你求我,我就让他平安。”
“……”
陈念擡起头盯着他,红通通的眼睛泛起水色。
然後他一膝盖朝傅非臣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