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傅非臣应该也懂。沈为舟在花名册上点了几个人,示意经理记下。
做朋友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
傅非臣良久无言。
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思考起自己为什麽突然开车跑到一家宠物医院,只是因为另一个人可能会来。
明明可以靠要挟,靠威逼利诱。这些手段之前都奏效过,陈念本该任他拿捏。
可他却没有继续这样做。
“你的场子,自然随你安排。”傅非臣心中陡然升起陌生的烦闷。他擡起手,揉了揉太阳xue,“但我用不着。”
“少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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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和赵成佑回到庄园时,他那帮保镖兄弟已经在院子里搭起一座木头狗屋。
原木色尖顶小房子,快有一人高。刚睡醒的小土狗被放在里面,表情弱小可怜又无助。
巴掌大点,跟个小玩具似的。
“……”
陈念感觉这玩意儿有点浮夸。他低声问赵成佑:“傅……傅总让盖了吗?”
“让了。”旁边有人接茬,“木料都是杨特助让人送来的,手工打磨环保漆,无污染无公害。”
赵成佑摊开手,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念,大概是想说看吧,你跟老板必定有染。
至于是已经染了,还是他想染你,那就不好说了。
陈念脸一红,捞起小土狗就跑:“那你们跟他说,太大了用不上!”
身後一阵善意的戏谑:“小陈,你自己去说啊。”
“就是就是,老让我们当传声筒干啥,也没加工资啊。”
“行了。”看眼陈念落荒而逃的背影,赵成佑见好就收,“都该干嘛干嘛去,又忘了上次了?”
“……”
回忆起牌桌上被傅非臣支配的恐惧,衆保镖一哄而散。
上次打扑克,受伤的还只是自尊。万一傅总这次让大夥轮流陪练呢?
当保镖的没为雇主牺牲,先被雇主打死。
那也忒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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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跑回房间,陈念关起门来不问世事,跟小土狗玩到了天黑。
他房间里也安好了狗窝。陈念试着教它上厕所,还没学会,但小土狗肚皮已经吃得圆滚滚了。
……
在上手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做个好哥哥的。陈念深感挫败,低头和小土狗碰脑门:“你怎麽这样啊?”
“汪呜呜。”小土狗睁着无辜的葡萄眼,往他怀里蹭。
真是犯规。陈念抱着它下楼吃饭,吃完又上来带它一起看训犬教程。傅非臣还没回来,不知道是加班还是……
陈念猛地摇头,勒令自己不去想。
傅非臣爱干嘛干嘛,关他屁事啊。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小土狗蜷在他腿上睡着了。陈念伸个懒腰,也准备洗澡睡觉,房门却忽然被敲响。
“谁啊?”
他小心翼翼把小土狗托起来,想把它抱回窝里再去开门。
来人却等不及地大叫起来。
“别磨蹭了陈念,赶紧出来!”说话的是赵成佑。旁边还有一道老者的声音,在劝他不要大喊大叫,“靠,都这会儿了我讲什麽礼仪!”
“傅总被人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