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傅非臣也不再逼问,他把手按在陈念肩上,安抚般握了握,“最近可能让人去陵都查点东西。有得罪的地方,你别介意。”
……
“你别介意”,这是人话吗?怎麽感觉傅非臣存心要搞砸呢?!
陈念抿紧嘴,憋着气把傅非臣的手甩开。
就这麽一动,电话那边晏秋迟忽然咦了声:“傅总,你身边有人呀?”
傅非臣眸光微沉。他否认:“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闻见了。”晏秋迟笑嘻嘻的,“一股小狗味儿。”
“……”
陈念无声地骂了句操,傅非臣则更直接。
他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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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完陈念才觉得後悔,他直接从沙发上窜了起来:“你就这麽问啊,这麽问不打草惊蛇吗?”
早上起来听了一上午吵架,这会儿又被晏秋迟膈应又听他吼。傅非臣被震得头痛,他揉揉眉心:“应该不会是他。”
“你又知道了。”陈念咬着牙刺他,“你这麽了解晏秋迟,当初怎麽没猜到他会用那个项圈羞辱我?”
话一出口,周遭空气都冷了三分。
办公室里只剩陈念稍显粗重的呼吸声。傅非臣慢慢擡起头,看向他:“你在怨我。”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陈念别过头,冷笑:“别啊,我怎麽能怨你,你大发慈悲把东西拍下来就是对我好了。该怨的是我倒霉,我遇见……”
话没说完,傅非臣忽然一把将他扣在了怀里。力气很大,勒得陈念肋骨生疼。他擡起手泄愤似的搡傅非臣胸膛:“你别跟我这儿撒疯!不帮忙就不帮,我自己想办法行了吧!Lucas到底做了什麽我自己去问清楚,不用你在这儿猜来猜去!”
拦在他腰间的手臂却如同铁铸,没有半分松动。傅非臣低下头,微冷的薄唇蹭着陈念耳廓:“一个找人偷拍你的垃圾,你就这麽放不下。”
“陈念,你还要不识好歹多久?”
“我不识好歹,我不识好歹一辈子怎麽了!”压在胸膛中的情绪彻底爆发,陈念铆足了劲在他怀里扑腾,“我就这样,以前没有你我也活得好好的,你干嘛非要招惹我!”
明明知道你的世界有多危险,为什麽要让我也进来。
陈念眼眶又红了,却不肯哭。他一口咬在傅非臣肩膀上,牙齿深刺进衬衫,带来鲜明的痛感。
傅非臣臂上的伤口也早已裂开,鲜血渗透绷带。他闷哼了声,仍旧不肯松手。两个人倒映在落地窗上的身影紧缠在一处,像一株扭曲的藤。
彼此缠绕,互相紧锁。
早已纠缠不清了。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陈念猛地回过神,一把将傅非臣推开。
可能是最近他力气见长,又或者对方毫无防备,傅非臣竟然被他推得後退几步,靠在了墙上。
“……”
陈念一眼就看见他被血染红的衬衫,下意识上前一步:“傅……”
傅非臣却缄默地看着他,摆了摆手。
他回身走进休息室,穿上外套。再出来时除开微微渗汗的额头,再无半分异状。
“请进。”
终于得到许可,杨允铎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保持一贯的恭谨姿态,温声道:“傅总,有位贵客在会客厅等您。他说……”
“小杨,还是你客气。”慵懒带笑的声音越过他飘进门,“他才不觉得我是贵客呢。”
……?!
陈念转过头,杏眼瞪得溜圆。
杨允铎扶额叹气。而在他身後,晏秋迟笑吟吟朝这边挥着手:“嗨,小念弟弟。”
“好久不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