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非臣那边却没有。
他擡起头,对面有满墙半小时前才匆匆架设的电子屏幕。
有对准餐厅的,有从阳台斜拍向卧室的。花瓶里那束枯萎的波斯菊被换成永生花,陈念常常坐在它跟前逗今今。
花叶之中,视线隐秘窥探。放大数倍後,能看清每根睫毛的颤抖。
我和那些脏东西不一样。
心底有个声音在反复叫嚣。
我是……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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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非臣不在的日子里,张姨承包了陈念的一日三餐,也包括早晚遛今今一趟的重任。
起初小土狗很有点抗拒,被抱起来也一直扭着脖子看陈念,两点豆豆眉都往下耷拉。
“一会儿就带你回来了呀,不走的。”张姨安抚它,还捏起今今的小爪子朝陈念晃晃,“来,跟哥哥说再见。”
陈念扬起笑脸朝他们挥手,然而门一关上,他就仰躺回沙发上,不笑了。
其实之前在庄园那边,他也闲过好久,但那时候到底有选择。陈念怀疑自己确实有点野性难驯的土狗基因,要不怎麽“自由”俩字对他而言,好像格外重要。
关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已经有点没精打采,一天里能有十个小时横在那儿玩手机。
最开始还背背单词,後面连消消乐都不打了。睁眼就打开乱七八糟的APP在里面乱刷,把时间切割成无数碎片。
只有这样,似乎才好过一点。
不过好在傅非臣也并不骚扰他,安静得像个死人。偶尔通过李骁送进来些新鲜食材,张姨一边做饭一边惊叹,说这个几万一斤那个又得花多少人脉。
关我屁事。陈念礼貌地笑着,把自己翻了个面。
这房子朝向很好,中午趴在沙发上能晒到太阳。张姨做完饭,嘱咐了句趁人去吃就走了,陈念答应完却一动不动,只管背过手去,懒洋洋把T恤往上拽。
光洒在他後背上,蝴蝶骨随呼吸一起一伏。腰线流畅下凹,没入刻意拉低的家居短裤。他现在瘦了挺多,稍微一动,腿根的软肉就露在外面。
陈念一无所觉般,还伸手下去挠痒痒。从别的角度看,就像是……
正在自我安慰一样。
那片皮肤很快被他挠得发红,陈念很舒服似的喘出来。氛围愈发怪异,今今像是觉察到什麽,站起来不安地叫了两声。
陈念睁开眼看它,脸有点红:“……去我房里,这不是你该看的。”
“汪呜呜。”
小狗遭他嫌弃,耷拉着尾巴跑走了。陈念微微喘了一声,变本加厉侧过身。
他擡起一条胳膊挡住眼睛,双腿朝花瓶那边一敞。
轻薄布料顺势落下,彻底展示出他刚刚的杰作。渗血的抓痕丶殷红的指印,是傅非臣最喜欢在他身上看到的东西。
半张着的嘴唇凌乱呼出两口热气,舌尖微微往外探。在看客彻底绷断理智之前,陈念陡然开了口。
“你在看我,是不是。”
他闭着眼,嗓音不自觉发颤。
“……傅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