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晏秋迟乍看是个风流浪子,应该不会有长久的兴趣。
说不定在他离开陵都之前,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
下午陈念接到傅非臣打来的电话。
对面沉默了十几秒,像是没想到他会接:“静完了麽?”
“没完。”陈念捂住嘴小声说,“我在博物馆,安静点好吗?”
“……”傅非臣报了串地址,“五点前过来,有个慈善拍卖。”
说完他就挂了,还把陈念转他的五万块退回去。陈念攥着手机琢磨了会儿,十分无语。
这是干嘛,帮他找借口吗?
让他相信那五万块和嫖资并无关系,是接下来要出席活动的补贴。
够简单,够直接,够糊弄。
展览是看不下去了,陈念从博物馆出来,坐在阴凉底下发呆。这种时候只有叶眠不会辜负他,他锲而不舍地辱骂他爹和贺睢都不是人。
陈念顺口关心了下:【进展到哪一步了?】
叶眠:【在分财産,最晚下个月估计就有新闻了吧。】
叶夫人的行动力确实一流。陈念咋舌,不愧是名门之後,事发到现在,似乎从未心软过。
叶家之前看起来还挺幸福的。就不会觉得有落差感吗?
就像……
老陈第一次被追债的人找上门时,薛燕华脸上的崩溃和不可置信。在那之後她相信了丈夫所谓的戒赌,一次次伤心一次次原谅,直到忍无可忍,骗不住自己。
本来就浑身酸痛,再一回忆陈念眼眶也酸。
他发消息给护工,问薛燕华最近状况怎麽样。几分钟後那边发了段语音消息。
“诶?我不在薛姐那边做了呀。有人来说是你新请的,今天上午和我交接完之後,我就走了。……你不知道吗?”
“……”
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去,陈念猛地哆嗦。他强忍心悸,问护工要来对方联系方式,试探着加了好友。
对面很专业,像是知道他的疑虑,上来先发了一堆资格证书。
但陈念只看得见最上面那句话。
【陈先生吗?我是受傅非臣先生委托去照顾您母亲的。】
……
陈念问她受委托的具体时间,对方报了个日期。
是他见到傅非臣父母後的第二天。
-
下午四点五十,杨允铎打发其他助理陪老板忙工作,自己在酒店楼下等待审判。
五点过四分钟,街边停下辆出租车。陈念从车里下来,表情说不上好坏。
眉毛一直皱着,像是遇到难解的题。
但反正人到了就行,杨允铎松口气,把人往里面迎:“傅总在上面开了个房间休息,您可以先过去。”
陈念敏锐地发现不对:“……不是慈善拍卖吗,去他房间干嘛?”
杨允铎只是微笑。不等操作员动手,他眼疾手快按下关门键。
电梯平稳上行。他在镜子倒影中和自己对视,眼观鼻鼻观心:“拍卖会才七点开始,不着急。”
陈念:……
很急,想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