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发已经全白了,拄着根拐棍,一身不出奇的家常穿搭。女人倒还是一头乌发,穿一身豆青色旗袍,面上有岁月的痕迹,却丝毫不减她的美貌。
傅非臣和他俩的轮廓眉眼皆有相似之处,一眼就知道的确是亲生的。
……
陈念瞪傅非臣的後脑勺:你爸你妈这不活得好好吗,说什麽坟场!
中二病没治好是吧。
傅非臣似乎没注意到背後的陈念正在疯狂散发怨气,点点头朝餐桌边走了过去。
顺便还给他爸妈介绍陈念:“这是那天跟着我的保镖。”
请把那天去掉。陈念垮着脸跟在他身後,疯狂腹诽。
明明除了病假和养伤,每天都是他在受罪。
“哦哦,是叫陈念对吧?”傅老爷子扶了扶眼镜,朝他伸出手,“多谢你对非臣的保护,我和他母亲都非常丶非常感激。”
陈念一愣,上去和他握了握手:“您不用客气,我……我就是做这个的。”
再者说哪怕不是做这个的,路上看见有人持刀行凶,他也得上去帮衬一脚。
“别客套了,快坐吧。”傅夫人站在桌边招呼其馀几人。她眉眼弯弯,笑得十分好看,“非臣也是,这麽吓人的事情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你爸昨天知道後,一整晚都没睡着,一直跟我念叨……”
“行了。”老爷子咳嗽一声,打断了妻子的话,“小陈,你也坐,一起吃个饭吧。”
“啊?不用了吧。”陈念下意识拒绝,“我来之前吃过了。”
已经坐下的傅非臣瞥他一眼:“是中午吃过了吧。”
“……”
陈念咬牙:“我减肥,晚上不吃饭。”
太奇怪了,谁家保镖跟上司见家长还一起吃饭。是不是晚上他还得跟傅非臣睡一张床?
“那怎麽行呢?”傅夫人蹙眉,“你伤口还在恢复期,身体要紧的呀。”
傅夫人说着,目光就落在他颈侧贴着的纱布上:“怎麽脖子也受伤了,这麽严重吗?”
。
陈念脸有点烫,他刚想开口糊弄一下,胳膊却被傅非臣拽住,猛地往下一带。
傅非臣借机压在他耳边,用气声说:“还装,想坐我腿上吃?”
……
陈念在桌子底下拿膝盖撞他:这是在你爸妈跟前,要点脸!
傅非臣不为所动,长腿一伸,别住了陈念脚踝。
“吃饭吧。”他拿起筷子,朝桌对面的父母看了一眼。
两位长辈彼此对视,又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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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陈念有点不是滋味儿。
倒不是菜色不行,是氛围奇怪。二老看起来跟傅非臣不熟似的,反倒和他讲话时更自然些。
他们问陈念今年多大,又问怎麽不念书了。陈念犹豫着要不要把家里事情说出来时,腿被傅非臣猛一绊,身子都差点歪过去。
犯病是吧,他瞪傅非臣。
傅非臣却不看他。
等到其他三人再度聊起来,陈念马上就要被套出家底来时,傅非臣干脆故意把筷子碰到了地上。
傅夫人赶紧叫佣人拿双新的,傅非臣却说不用。他单手按在桌边,若无其事地将另只手探下去。
“……”
陈念猛地把腰挺直了。
因为傅非臣的手正顺他膝盖往下摸。一寸寸一分分,隔着西裤捏他紧绷的小腿。
和刚好能把在掌中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