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瓦数越来越高了,肯定不是错觉。
“过来。”傅非臣作势要下床,“还是等我去抓你?”
杨允铎:……
没眼看了。
陈念其实也觉得羞耻,他骂骂咧咧走了过去:“你老实待着吧,傅总。”
傅总俩字叫得像撒娇,刚走到床边就被傅非臣勾住腰压着坐下。陈念象征性挣扎两下,濒临脱敏,干脆靠在那儿摆烂了。
杨允铎眼睛死死往下垂,压根儿不敢看这两尊大佛,嘴里一板一眼道:“围堵陈念的那四个人,失踪了。”
陈念一愣:“失踪?”
“嗯。”杨允铎点头,“最後一次出现是在陵都郊外。我们只找到了当时那台车。”
“停在陵都与圳西交界处的深山里。按照推测恐怕是……”
“被灭口了。”
陈念後脊梁一寒,条件反射似的去看傅非臣。
傅非臣却没什麽反应,一副预料之内的样子:“把消息捅给陵都警方,他们会去查。贺睢呢,他的行踪有消息?”
陈念被他的转折弄得有点糊涂。陵都那不是晏秋迟的地盘吗,自己人查自己人,能有结果?
“……他今天早上在A国露面了。”杨允铎说,“应该是走叶家的渠道出去的。您知道,我们一般不在内部……”
“不奇怪。”傅非臣嗯了声,“去年年底就有消息说叶家投的一家科技公司要在A国上市,如果贺睢想以叶家人的身份正式回归,这会是个很好的机会。”
杨允铎嘴角微抽。
傅总这哪里是在跟他聊,是在给陈念透消息。
陈念也争气。当着傅非臣的面,他就敢掏出手机来噼里啪啦给叶眠发消息,发完还问:“就没什麽办法阻止他吗?”
“办法是有。”傅非臣的手停在陈念背上,漫不经心地抚了抚,“得叶眠做恶人。”
“……”
陈念感觉他说的“做恶人”应该挺刑的。
他不问,傅非臣便也息了声。他点头示意杨允铎先去忙,等人出去後才擡起手,捏了捏陈念的脸:“你选的朋友真没用。”
陈念把他手打开:“装什麽装,他不先是你朋友吗?”
“我的朋友又不值钱。”傅非臣无耻得相当坦然,“不比你,每个都往心里搁。”
……
怎麽感觉屋里有点酸。陈念看他一眼,学傅非臣故作高深:“喔,我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对吧。”
不等对方回答,他掐住傅非臣在他腰间作乱的手,呲牙咧嘴眯眼睛:“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如果有必要,晏秋迟也可以是你朋友?”
“他不行。”傅非臣立刻否决。
“怎麽不行,”陈念穷追猛打,“就有人堵我那事儿,你不是一直在为他开脱吗?”
“我为他开脱?”傅非臣简直要笑出来了。他上下打量陈念两眼,忽然道,“不管到底是谁,在我查清楚之前,最近不准单独出门。”
陈念本能地要反抗:“凭什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而且我都回鹭城了,在你眼皮子底下,难道还有人能朝我动……”
没说完,陈念猛地闭起嘴。
这话听起来简直像是把傅非臣当做靠山,狐假虎威。陈念後悔得直咬舌头,趁傅非臣没反应过来,他赶紧站起身:“行吧行吧我不单独出门。你感冒能不能吃荔枝?赵成佑早上提了一篮,挺好的……我放哪儿了来着?”
他假模假式地忙,身後人窸窸窣窣地起。不多时,一双缠着绷带的手臂圈在了他腰上。
“你乖一点。”傅非臣道,语气几近诱哄,“你身边的人,都会平安。”
曾经在佛前许的愿忽然浮现,陈念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