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不断接近,那水声也越来越明显。
接近了才看清了传来了声音的地方到底是怎麽一个情况,那是一条黑的让人想要作呕的地下暗流,距离很远的时候就能闻到那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等到了近处,更是让人觉得难以呼吸。
叶九歌差点被熏晕过去,干呕了几声。
叶洛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
看了看站在一旁看着这里,却又不敢上前的宇文晔,直接将叶九歌塞到了对方的怀里。
“你帮我把他弄出去。”
叶九歌尔康手,但他师父已经率先走了过去,这条河的两旁有着很狭窄的通道,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宇文晔实在是不怎麽放心叶九歌这摇摇欲坠的样子,直接弯腰半蹲在了叶九歌的面前。
“我背你。”
叶九歌闻了闻河里的那种味道,顿时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没什麽犹豫的就选择了趴在宇文晔的背上。
前面的叶洛和沈湛已经快要看不到人影了。
万幸这河虽然奇怪了一点,但里面却没有多少东西冒出来。
叶九歌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到了宇文晔的背上,不是他愿意这麽亲密,而是这条河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你瞧瞧这里这麽多人,哪个像你这麽娇气了?”
花落十分看不上叶九歌的这种行为,也就他师兄还愿意惯着他,又不是走不动路了,怎麽就让人背了。
叶九歌从宇文晔的背後探出个头,不客气的回怼:“怎麽,你羡慕我啊?我从小就被宠着长大,就是这麽娇气,你以为谁都是你,皮糙肉厚没人疼,略略略。”
花落:“……”
花落被气得跳脚,叶九歌无所谓的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宇文晔捏了捏叶九歌的小腿。
“乖一点,不要乱动。”
花落对叶九歌挑了挑眉,刚想讽刺几句,就听到宇文晔继续说道:“小心头晕。”
花落:“……”
他果然不应该对他师兄抱有什麽幻想的,原本花落以为他师兄之所以会说那句话是为了训斥叶九歌,但事实就是对方……只是在担心叶九歌头晕而已。
人间不值得。
叶洛和沈湛两个人走在最前面,两个人全程没有什麽交流,周遭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
在漫长的沉默过後,几天未曾有机会和叶洛单独相处的沈湛终于开了口。
“洛洛,我想和你解释当初的事情。”
哪怕沈湛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但这件事已经在他心里藏了太久太久,到了没办法再继续藏下去的地步。
叶洛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很快两个人走出了这条通道,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光亮。
叶洛的脚步未曾有过片刻的停顿,直接走了出去。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深深的凹陷,那条黑色的河水一直延伸到他们的面前,最终汇集成面前看不见底的深潭。
那水颜色本予兮抟对就漆黑,汇集起来之後更是让人觉得压抑。
好在因为外面是开阔地,所以气味并没有里面那麽难闻。
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从他们这个方向往上看去只能看到云山雾罩,此时天色大亮,也就是说他们整整在这里面走了接近五个时辰。
五个时辰,足够他们走出很远,眼前的地貌明显不再属于西域一代。
沈湛像是打定了注意要和叶洛解释,哪怕叶洛一直未曾回应。
不过叶洛的脾气注定了他忍不久。
“你要和我解释什麽?我觉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麽多年,没必要再继续解释了。”
叶洛简直莫名其妙,解释的话他早在十九年前就听了不知道多少次,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来了。
十九年前不够,十九年後又要卷土重来?
“同样的话你说了那麽多次,你不嫌烦吗?”
叶洛很认真的看着沈湛,没等沈湛开口,他便先给了回答:“就算你没烦,我也很烦,当初的事情到底是怎样我不关心,没你的十九年我仍然很好,所以往後的馀生里,我想,我自己一个人也有办法好好的过,哦对了,我还有我的九歌。”
十九年前他是一个人,十九年後却是两个人。
那个差点让他没了命的兔崽子已经长大了,用叶九歌的话来说就是,他可以保护他师父了,还可以赚钱让他师父去最好的青楼,找最好看的头牌花魁!
曲折的过程他并不想了解,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结局……只是那结局太惨烈,惨烈的让他到了现在,也不愿再听到任何的,有关这件事的一切。
叶洛话落,继续向四周看去,因为悬崖太过高耸,上面被云雾遮盖了大半,即便是在正午日头最好的时候也没有办法看清上面到底是怎麽一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