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胡思乱想了一通,然後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等到预想之中的疼痛。
睁开眼便瞧见了身後的人缓缓的倒下,而那男人的眉心处赫然一根长长的冰刺。
匕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直到现在,叶九歌才有了一种真实感。
一种自己刚才差点挂掉然後又活了的真实感。
想要找个地方靠一会,结果刚走了一步,就因为腿软而直接跪了下去,膝盖将将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一只手从後面抱住了环住了叶九歌软软的身体。
被直接吓到不能走路什麽的,说出来真的是特别的怂。
叶九歌手软脚软,哪怕再怎麽想要挣脱身後的怀抱也无济于事。
山与刚才的那一瞬间,叶九歌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经历,但还是一样的害怕。
自己胆子可真小,贪生且怕死。
宇文晔脸色难看的看着面前因为後怕而身体瘫软的叶九歌。
“去叫御医。”
“是。”
御医很快赶到,叶九歌脖子上的两条伤口不算深也不算浅,并不算太严重,如果处理得当是不会太有问题的。
好在京城现在的天气正适合养伤。
叶九歌的脖子被抹了药膏,又被纱布裹了厚厚的一层,看起来就像是应该被放在博物馆里陈列的木乃伊。
以上来自叶九歌此时此刻的心里想法。
宇文晔帮着叶九歌把手塞进了被子里,从刚才到现在抱着叶九歌的手就没松开过。
叶九歌一直在他怀里发着抖,想必是被吓到了。
哪怕宇文晔百般哄劝着叶九歌没事了,但叶九歌从始至终都没给出什麽反应。
像是真的被吓傻了一样,但实际上叶九歌只是在想着宇文晔刚才的反应。
宇文晔不是不想救他,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宇文晔真的死了,那麽那个刺客也绝对不会留他的命,如果宇文晔不死,或许他还会有那麽一线生机。
道理叶九歌都懂,设身处地的去想一下,他也觉得自己不会比宇文晔做的更好,但就是……
好难过。
地上,影卫和暗卫呼啦啦的跪了一大群,偏偏床榻上的两个人就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
叶九歌是真的没心情去搭理那些东西,虽然很丢人,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被吓到了。
当天夜里,叶九歌不负衆望的发了高烧,这场高烧来的气势汹汹,又似乎在情理之中,虽说叶九歌平时看起来能跑能跳,健康的不得了。
但早几年生叶瑞的时候,到底是损了一些元气,即便这几年魔教的衆魔头变着法的给他补,但损了的元气又哪里是那麽好补起来的。
所以叶九歌不生病还好,一旦生病,那就不是几副汤药能治好的。
御医针灸,炖药的各种折腾,也不过是让叶九歌额头的温度下去了一点点而已,叶九歌还是高烧不退。
刚开始还有些神智,到了後来,几乎都是在昏睡。
冰水换了一盆接一盆,药也喝下去了不少,但叶九歌就是不见好。
“到底是怎麽回事。”
哪怕宇文晔素来内敛,很少发火,但眼瞧着叶九歌的状态丝毫未曾好转,也忍不住大发雷霆。
“皇上,叶公子这大概是因为之前元气大伤,没有调理好,所以这次的发烧才会来的如此气势汹汹。”
其实御医也很愁,叶九歌这样只是受了惊之後的表现,该用的东西都给用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但他就是不见好,他们有什麽办法?
皇上叫他们在一个时辰内就让对方恢复正常,哪怕他们就是华佗在世,也没办法能如他所愿啊。
叶九歌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有好多好多的东西在他眼前飞过,好像经历了好多,又像是什麽都没有。
将近天明的时候,叶九歌的烧总算是退下了一点。
到了京城之後,宇文晔便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皇宫,船上的御医虽然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但上面的东西肯定比不得皇宫里齐全。
叶九歌在中途醒过来一次,不过很短暂,很快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摘星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向了宇文晔:“没什麽大碍了。”
他真是很不懂,不懂宇文晔的这种种行为。
他自然能辨认出躺在龙床上的这人和前几年的那个人是一个人,明明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