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他会帮我们劝他。”
“阿姨……”
“她不反对了。”
程初站在原地,不敢信。
“别傻了,你论文还要写多久?写完来陪我睡觉。”沈青山抓着毛衣衣摆要脱,程初扑过来抱住他,差点把他撞上床。
对自己人生的坚持,再一次获得了胜利!
程初心里的自己已经牵上沈青山的手,和他穿着情侣西装,走向布满鲜花的草坪。
再次落地北京时,沈青山已经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上飞机之前穿的衣服已经不够厚了,虽然是初春,但北京要冷得多。
他打上车,但没直接回店里,也没回家,去了医院,打耳洞。
程初没想到沈青山会这麽严谨,连耳洞也要到医院里打。他打了程初没打的那一侧,以後他俩一人一边,凑一起拍照的时候刚好。
去的路上沈青山有点害怕,但真的坐在椅子上,好像反而放松了一点。鼻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那针的针头抵在他耳垂,医生还没用力,沈青山就先预料到了疼痛的感觉。针刺破皮肤往里扎的那一瞬间,他头皮发麻,下意识闭眼,抓住了身边程初的手。
大脑空白了一段时间,直到医生说可以了,沈青山才感觉到那根针已经挪开。
人多的时候还是要装装样子,沈青山一句话没说,拿过自己外套穿上,跟程初走出医院。
到了楼下花园,他才抱怨:“痛死了……不知道要记多久。”
程初侧过脸,看着沈青山刚刚打完耳钉红起来的耳垂,说:“我记一辈子。”
简简单单的像一句情话,沈青山和程初对视,两个人都笑了。
第一个晚上沈青山连睡觉都睡不明白。他熟读打完耳钉後的注意事项,发现不能侧睡压着耳垂,但他平时和程初一起,两个人就是侧着睡的,像两只勺子一样一个抱着一个。
为了避免再疼,沈青山决定躺得板板正正。程初手臂压在他小腹上,头发抵着他手臂,倒是睡得很香。
晚上不敢翻动,耳垂也痛,沈青山总共也没睡上几个小时。程初心疼,沈青山下了班,两个人一起躺在家里的时候,他让沈青山後脑勺靠在自己肩膀上睡,保证帮他扶着脑袋。
饮食只能清淡,沈青山天天喝丝瓜汤,喝得脸都要绿了,程初看他吃饭也难受,开始学着给他熬红豆汤绿豆汤,至少喝起来甜滋滋的,能心情好点。
但他不算很长的人生中,连竈台上的火都没开过几次。不过程初乐于学习,在严谨地熬完第一次绿豆汤之後,他十分期待地给沈青山盛了一碗尝。
还没喝沈青山就知道味道不会好,因为他已经闻见糊了。但做好心理准备再喝,就跟做好准备再打耳洞一样,那股味道蹿进喉咙里的时候,沈青山还是没忍住。
“怎麽了?有这麽难喝吗?”程初赶紧把提前准备好的糖葫芦递给他,吃一个抵抵味道。
他拿过沈青山那只碗,自己也喝了一口,被烟味呛得不行。
“好吧是很难喝,不太像人吃的东西。”
程初握着沈青山手,把他糖葫芦抢了一个,一边吃一边垂头丧气。
“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原来这就是没有天赋的感觉……”
沈青山笑出声了。
等沈青山的耳洞恢复好的时候,程初也快毕业了。
“毕业典礼我妈妈和你爸爸都要来。”沈青山刚给他们打完电话,身上带着一股热气,从阳台进来。
程初躺在床上,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在填学院发的各种表格。
“我妈也来。”程初说。
楚娇很忙,但毕业典礼她说一定会到。
程初填完表格摘下眼镜,手臂一擡示意沈青山过来。沈青山往床上一躺,被他压着亲了会儿。
因为还要在同一个学校继续读研,对程初来说,毕业不是一件很令人恍惚和伤感的事情。他反而充满了对继续长大的渴望,想要能够早早工作,多多挣钱给沈青山花。
其实他现在挣得也不少,实习的工资比想象中高,他还经常拿奖学金,做家教,已经完全不需要花家里的钱,每个月付完房租以後还能剩下很多。
但沈青山挣得多,那数字不是还没正式工作的程初能赚到的,让他觉得他们之间他还需要追赶。
程初趴在沈青山身上,把他耳朵上的耳钉取掉了,换了一个新的银色耳环。
“我买了一对,你跟我一起戴。”程初说。
他特别执着于情侣的东西,连内裤也要跟沈青山一样,沈青山都不插手,随他去,後来连衣服鞋子还有生活用品都不管了,全都让程初自己买,反正他俩本来也混着用。
沈青山擡手摸了摸耳环,程初在“帅”上的审美,他还是很相信的。
“哥,我想毕业旅行,跟你一起。去哪儿我想好了,你就腾出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来安排,好吗?”程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