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几乎是应声而开。
谢闻渊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後,目光在陈恪的脸上逡巡片刻,侧身让开,“进来说。”
陈恪第一次喊谢闻渊的全名。
虽然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麽归属感,但从青年的口中说出时,这几个字的发音也带上了特殊的意味。
他喊的是谢闻渊,但其实指代的个体却是“他”。
谢闻渊感受到了一股战栗,酥麻从耳蜗窜入了神经中枢。
下午被婉拒时,谢闻渊便生出一股烦躁,此时,这种感觉被青年的出现迅速抚平。
他凝视陈恪,带着自己都没注意到期待。
“明天几点?”他声音有些喑哑。
“不是这件事。”陈恪有些不好意思,斟酌着语气说:“有件其他的事情想问问你……”
谢闻渊眸底刚刚燃起的温度冷却下来。
章总给陈恪打电话的时候,其实人已经被“请”进了特管局的隔离室。
这通电话其实就是特管局对陈恪发出的一个信号,也是一种示好。
通知的义务他们已经尽到了,接下来他们要开始正式的问询了。
白光映照出章总油光满面的脸。
“章先生,记录显示,今年五月份,您曾前往海滨市出差,是吗?”
陶旭的声音抑扬顿挫,眼神则是盯着透明玻璃里面的章总。
这正是陶旭最近几天紧锣密鼓在做的事:追查陈恪身边关系密切的人。
正如他猜想的一样,陈恪的身边果然有污染物的存在!
毫无疑问,这是一名被污染的人类。
他身上的污染值已经达到了污染物的标准,甚至高得惊人,但诡异的是,他的SAN值甚至比很多调查员都要高。
污染势必伴随着混乱无序以及SAN值的降低。
但在章总身上,这种情况却发生了某种变化。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除了污染值以外,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麽样的变化?
这难道是污染亲和力的一种表现?还是说,陈恪的能力根本就不是污染亲和力呢?
陶旭的神色严肃:“请你如实回答。”
章总吓得一哆嗦,汗如雨下:“我一定如实回答!”
话是这样说,但章总也知道自己到底是和谁站在一边的。
虽然眼前的调查员凶神恶煞,但起码程序合规,起码不会对自己动手。可如果他说了陈恪的事情,即便对方对他笑,手里的刀可是不认人的!
“你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章总如实回答:“是陈老师用爱感化了我。”
“具体呢?”
“陈老师以德服人。”章总长呼了口气。
陶旭面带怀疑:“什麽德?”
“高尚品德。”
“什麽高尚品德?”
“以德报怨,以爱作则。”
章总车轱辘话来回绕,避重就轻,把陶旭问得血压飙升。
一通审问下来,他满脑子都是“感化丶大德丶品德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