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心头一跳。
他没有用惯常的陈述句,而是在询问自己的意愿。
他想让他等他?
陈恪悄悄去看他,却发现谢闻渊和他做了一样的事情。
四目相对,他甚至能看清谢闻渊眼睫的弧度。
心跳失序的感觉再次席卷了陈恪。
谢闻渊长得非常英俊,只要是正常人,就无法忽视他的外表。
但对陈恪而言,比外表更具冲击力的,是谢闻渊眼中那令人心悸的光。
如同围绕恒星运转的卫星,轨迹因他存在,他情绪的引力,拉扯着对方的全部反应。
只有自己可以。
这种强烈的直觉才是让陈恪心跳加快的原因。
普通人从出生开始便会受到环境以及其他人的影响,言谈举止,情绪情感,都在这种影响之下産生。
但谢闻渊却不一样。
他似乎与这个世界隔绝,像是最为理智冷漠的观察者。无数试图靠近他的人或物,谢闻渊总是漠然冰封,毫不动摇。
面对陈恪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也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不同。
谢闻渊不仅不会躲避他,甚至一次次主动伸出手,尝试建立连接。
无关性别,不论性质,没有人不会因为这种偏心而触动。
谢闻渊不断尝试靠近他。
陈恪发现自己并不抵触这种靠近。
甚至在谢闻渊一次次的试探下,一些本不该滋生的念头,如同黑暗土壤里的菌丝,悄然蔓延。
陈恪长长地呼了口气。
谢闻渊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瞳色沉沉,似乎有风暴酝酿。
陈恪仿佛再次回到了那晚狭小的车里,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呼吸纠缠,他只要擡起下巴,就能够吻上去。
他的唇很薄,颜色很淡,唇珠清晰,看起来……
陈恪强行掐断了脑中危险的想象。
“如果你想,可以。”陈恪尽量冷静地回复他。
“好。”谢闻渊没有丝毫犹豫。
陈恪反而被这记直球打得措手不及,准备好的话噎在喉咙里。
“你住在哪里?”他眼神飘向窗外翻滚的云海,转移了话题,但事实上,谢闻渊的回答他并没有听清。
至于谢闻渊……
刚刚,他从陈恪的眼神里面看到了让他心悸的目光。
仿佛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他死寂的内心。他用尽全部意志力,才遏制住气息和肢体细微的变动,没在陈恪面前泄露失控的迹象。
无疑,他是享受这样的目光的。
那目光令他沉醉,也令他更加焦渴。
不够。
仅仅只是目光还不够。
他想到梦里的那些灼热的纠缠,喉结滚动了一下。
谢闻渊从不会做梦,但昨晚他却像人类一样,做了一个梦。
梦是欲望未被满足时産生的幻想。
既然産生了幻想,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