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逃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疯狂的想念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好像一个中毒已深的瘾君子,明明知道那是穿肠毒药,却因为戒断的痛苦而疯狂。
变得不像自己。
我试图做点什麽来引起她的注意,哪怕是一个厌恶的眼神也好。
我故意在她经过时,把书本碰掉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她脚步未停,甚至没有侧目。
我尝试在她给别的同学讲题时,凑过去,装作也有问题要问。
她会在讲完後,极其平淡地看我一眼,问:“有事?”那眼神陌生得让我心寒。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便会转身离开,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像个笑话。
我甚至可悲到去模仿她曾经对我的那些“好”。我买了她以前给我的那种薄荷糖。
在她值日时,偷偷塞进她的课桌。第二天,我发现那颗糖原封不动地躺在教室後面的垃圾桶里。
每一次试探,都像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她的无视,比任何报复都更彻底,更残忍。
我快要疯了。
那天下午,我魂不守舍。放学铃响,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学校附近那个废弃的小公园。
那是很久以前,我和沈思诺唯一一次算得上是“约会”的地方。
那时,她还允许我靠近,还会在我笨拙地讲笑话时,露出那种真实的浅笑。
物是人非。
我坐在生锈的秋千上,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心里一片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停在了我面前。
我擡起头,逆着光,看到了沈思诺。
她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什麽表情。夕阳的馀晖给她周身镀上一层不真实的光晕。
“你在这里做什麽?”她问。
我几乎是懵了,她为什麽会在这里?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万千情绪在胸腔里翻滚,太多了,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到底该抓住哪一种和她诉说。
她等了几秒,见我不回答,便转身,似乎准备离开。
“为什麽?!”来不及再多想,我猛地站起来,声音嘶哑地冲口而出:“为什麽对别人都可以!为什麽唯独对我……就这麽残忍?!”
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看着我。暮色中,她的眼神深邃,看不清情绪。
“我对你残忍?”她重复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波澜。
“你明明没有变!你还是排斥别人的触碰!你还是那个你!”我指着她,眼泪终于决堤,“可你为什麽……为什麽要对我放手?!”
我不是气她对我坏,我是气她……不要我了。
沈思诺静静地看了我几秒,然後,极其缓慢地,向前走了一步。
“陆暖笙,”她的声音很轻,“是你先推开我的。”
我愣住。
“是你说,我是个疯子。”她看着我,平静的目光下透着冷意:“我尊重你的选择,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是这个吗?
我想要的是她来挽回我!我想要的是她证明我对她是不同的!我想要的是……哪怕彼此折磨,也不要这种形同陌路……
“我……”我语无伦次,委屈淹没了我,“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