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你哥不是说他俩好的能穿一条裤衩嘛,还有王家那个,他三,他三我都知道,他们打小一起长大的。”
“以前好是好啊。那以前,岑哥不还挺关照人的嘛,我哥也老说他好,以前没少受他照顾,後来他出国了,忽然就谁也不理了。现在他出了这麽多事,我哥就是想帮他,发现。”
“发现咋?”
“就很乱,说不清。这哥毕竟名声在,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可我哥一接触发现,好像是他自己不想干了,人变得很厉害,可能是那病催的。”
“不是吧,真生大病了啊。”
“那赵哥这关口和他掰,不是落井下石嘛,这是兄弟啊?有这麽当兄弟的?人生病了,转头不和人玩了。靠。畜生!”
“瞎聊什麽呢。”管家走了来,把小辈们赶了,来请王野,“扰你清净了,那边聊完了,王董现在喊你过去呢。”
王野坐在竹椅上,把烟灰轻轻拨在烟灰缸里,面色沉静,擡头看着管家,摇头,很公子哥的气派。
“没事……到处都在说这个事,”取了湿毛巾,王野擦了擦手,起了身,“我姐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了什麽人?”
管家说带了人。
王野下走廊,那边孩子们挨个扒着圆弧壁,探出脑袋来:“小王哥。王哥。”
闻着声,王野转过身来:“咋?”
孩子们到底好奇:“小王哥,岑哥的事,你知道内情吗?都知道你和赵哥玩不来,那赵哥为啥要和岑哥掰啊,真是因为那事?”
“啥事?”王野问。
“就,岑哥出柜那事,都说,他们看上了同一个人,所以掰了。那打的,那场面,好多人都拍着了,小王哥,你知道岑哥看上谁了吗究竟,都叫家里赶出来了,到底谁啊,我们好奇炸了。”
身边人附和:“是啊,是啊,那得是什麽人啊,能逼得岑哥这种人都和家里闹掰,得什麽样的天仙。”
最大的那个把前面人扒开,走到王野跟前来:“我哥说,这人还是王哥你姐扒出来的,当场捉奸了,就在仙姐别墅,岑哥忒敢啊,把人带到家来,眼皮子底下寻欢。敲,这到底什麽人啊,王哥,我们太好奇了,你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吗?”
王野脸色有点青有点绿。
管家把一群孩子挨个赶了。衆人散作一团。
圈子里的谣言一个挨一个传得欢,今天一个说法,明天一个说法,再後天,不定成什麽样。
大家都传得像模像样的。都舞到王野这个正主面前来了。
王野冷着脸到王仙跟前了,看到了她身边的人。岑家老三的秘书。
秘书客客气气跟王野问好,先走了。
人一走,在人家空旷静深的院子里,四周静谧,王野憋不住了:“你闹够了没有,王仙。”
王仙眼神睨着王野,从下往上扫他:“怎麽?”
“你还是人吗,你跟岑老三合作?”
“我不跟他合作,我跟你合作?”王仙一句话堵得王野气没出来。
王野在院子里和王仙对骂了两分钟。
王仙听完他的骂,看那边管家佣人的闻着声在廊上观望了,隐隐有动静。
她把视线轻飘飘带过去。
廊上的人挨个往後退了又退。
王仙就这麽看着王野:“别说我跟岑家合作,我告诉你,後面,我还要跟赵家合作。谁有本事,谁上谈判桌一起赚。”
王野还没反应过来,王仙盯着王野炸毛的样,呵笑。
“岑丑这回确实是被我按在地上起不来,我吃了他不少,但你要搞清楚,我吃他,他得有软处才行。他现在起不来,不是我的问题,赵正不拉着他一起重谈这个项目嘛,老实说,岑家资源比我深,但为什麽这个项目还是被我吃了,被岑家瓜分了。你知道为什麽?”
王野锁眉:“为什麽?”
“因为岑丑没心气了。”王仙很敞亮一个人,生意场上的事从来不分对错,要得就是翻篇,“他要是能接这茬,我还是会跟他合作。可他。”
王仙拍王野肩膀:“他是被斗趴了,但不是被我,小野,他是被你,彻彻底底斗垮了。我没那个本事真能按死他,同理,他要一蹶不振,我也救不了他。”
王野望着头上那轮月,王仙走出去好久了,忽的,他听到心上剧烈的一声震动响。那孤傲皎洁的月亮,重重坠地了。
两人出了大院,门口处,有一辆普通的车。
“嗷呜,汪汪汪。”
车里传出狗叫,熟悉的叫声。
岑中誉把手一撒,小喜从车窗里跳了出去,直往王野这里跑。
王野又惊又喜,蹲下身来把狗抱住:“你怎麽在这……”
岑中誉走来了。他一身的消毒水味,人看着比前几天更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