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阳带着一身湿漉的水汽坐到刘明年身边来,手按上他肩膀:“害,别理他,他又犯病了,一个月总有那麽几天,权当他大姨夫来了,走,下水,姑娘们喊你呢。”
刘明年撇开他手,往一边靠了靠:“阳哥,你去玩,我跟野哥再说会儿话。”
王野站起来了。双手炒了炒头发,一通抓。
“饿了,整点吃的。”
刘明年阳光十足,笑:“吃点烧烤,我陪你。”
要不说弟弟会照顾人,刘明年烤着串,伺候着王野吃。
王野暴饮暴食,一口气喝了两瓶冰啤酒,胃里舒服了,人也好像好了。
刘明年不想王野烦,尽跟王野说乐队里好玩的好笑的事,王野被逗得也乐呵了点。
“野哥,我挺谢你的,这段时间老给我鼓励。我也不知道怎麽报答你,听阳哥说你喜欢吃大闸蟹。”
“昂。”
“我托人整了好一些,明天我拎到你家去。今年的大闸蟹,我包圆。”
王野拉着串子吃着玉米粒,笑了:“行啊,你小子,我没白疼。”
叮铃。
王野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人都怔了,像被定住了。
草草放下玉米串,王野退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是岑中誉来电。
说怪也怪,王野都好点了,可看见来电人姓名,把电话一接,听见声音,隔着几万公里的距离,在世界的两头,完全不受控地,他猝不及防又破了功。
心上湿了。眼睛便也湿了。
“喂,誉哥。”
岑中誉静了静。
王野迅速把眼上湿润擦干净了,马上好了,呼吸也喘长了,尽量变作正常,嬉笑:“誉哥,咋没声。”
岑中誉冷淡的音色里带了点微不足道的火气:“谁又招你了,大晚上哭什麽?”
“没。”
“又和王仙吵架了。”
不关心还好,这一关心,王野眼睛差点又要湿。
他一个大老爷们的,未免太丢人了。
“吵什麽,多大人了,吵不着,不关她的事。”
“谁惹你了。”
你惹的。
王野嗯长声。
“哼哼唧唧什麽。”
王野揉了揉心脏,压着外涌的情绪呢,失笑状:“害,没事,我吃撑了。哥你什麽时候回来。”
“恐怕要再半个月,”事情有变,棘手的事多如牛毛,是他想得简单,兴许这个周期还要拉长,“我不在公司,顺明的事你帮着打点,有事和管凤沟通。”
王野不说话。
隔着手机,岑中誉看不见他表情,语气沾了烦:“怎麽又没声。”
王野出声:“嗯,会和凤姐多沟通的,明天就到楼上看她去。”
岑中誉又静了两秒,沉了声:“真没事?”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