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总?
“呵。”岑中誉苦痛地嗤笑了。
现在呢。他的狗新找了老婆,不要他这个主人了。
还不要他碰。
他一碰,他就要吐。
他一碰,他就拼了命地反抗,发疯。
你就说这样的蠢狗该不该罚。
可他——
怎麽能真的不要他呢。
岑中誉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稍微念头到这处,心就出现绞痛,那股溺毙人的窒息感从他後脑勺往全身蔓延,人在这种可怖的惊慌中,四肢几乎麻痹。
好不容易喘过来气。
岑中誉面上流了泪。
把眼泪擦了,岑中誉继续拿起手机。
看云收藏里面那些视频。
看他和狗过去甜蜜的记录。
这麽好的时候。
狗望着他就笑,看着他就露出星星一样的狗眼,舔他一脸水。
两人只要一碰着,就要亲,分不开。动不动就亲出了水声。
岑中誉看着视频发笑,把视频往後拉。
“誉哥。”
“嗯。”岑中誉抱着人,往怀里带,被子盖着,任凭狗拿着相机到处拍。
相机镜头拍着狗半个脸,也不知道是什麽视角,他眼睛大大的,脸小小的,可爱的像小孩。
“哥,难受。”
岑中誉知道这次,头一次没带套,狗不适应。嫌处理起来麻烦。叽叽歪歪的,撒娇。
视频里的岑中誉帮他摸,安抚。
“下次不这麽弄了,啵。”亲了两下狗。
狗擡着肿嘴过来亲,很快两人又亲熟了。
狗还记得正事呢,在求岑中誉答应。
“哥,嗯嗯……哼哼,”亲着,哼着,出着声,狗求,“哥你明天是不是有个投资小会啊,带我去好不好啊,我不惹事,我听听你们聊什麽。”
这是个私人小会,就几个玩得好的人一起聊聊,惠总问岑中誉感不感兴趣,要不要投点。
近半年,他俩走得近。
也不知道怎麽了,床上的岑中誉就是没答应带狗去。
狗失落死了,把身子转过去。相机也转了一圈,还是对着自己脸,他哼声,无声发脾气。
床上的岑中誉凑过来,从後背抱住他,亲他脸和脖子,随便哄哄的:“好了,不说这些了,睡吧。”
于是他很快睡了。
岑中誉都不知道他这麽重度失眠的人原来在狗面前会如此自在地,说睡着就睡着了。
他睡着了。
床上的狗拿着相机起来了,把相机随便放在桌上,角度有点不对,对着他下巴了。视角往上。
狗这个视角看上去,很帅。
但却很伤神。
狗去拿烟抽,像是发现相机没关,于是伸手来,把录像关了。
一些个视频,狗会定期往云空间上传保存。
自从狗把岑中誉所有聊天方式删了,岑中誉也就剩这一个号能窥到狗与他相处的点滴。
他怕狗登录账号删视频,提前把能转移的先转移了,这才保存了这麽多视频下来。
也是因为挨个看视频,岑中誉才知道,原来,他的狗不是突然就不要岑中誉了,是因为日常的无数个瞬间,他都在积攒着失落。
却从来不跟他明说。
岑中誉把手机放下了,站在窗口俯瞰下方,站在那里,他和良夜融为一体,慢慢,他的面上又流了一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