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也在这里待不了了,他窒息。往外头去。
岑中誉进门来,话没说一句,就被骂的狗血喷头。
这会儿看人又要跑,他过去抓人了。
把人从後面紧紧搂住,抱着,转过来,不要他走,安抚着。
“哥错了,哥真的错了,别生气,小野。”岑中誉抱着人,自己也累的喘气,“别气,消消气,哥今天是来向你道歉的,你坐好,听哥好好说话。”
王野也是实在看他身子板单薄,禁不住他这麽折腾,这才把脚停了。
又坐回床上了。
岑中誉拉了面椅子坐到他跟前,按着胸口,看上去,他比王野那麽大动干戈还要恢复久点才行。
王野已经平静了,不那麽疯了,冷着问他:“药呢?”
“车上。”岑中誉答。
王野起身,岑中誉赶紧按住他腿:“来之前吃过了,没事,缓缓就好了。”
王野憋着气坐下,继续冷着看岑中誉。
岑中誉想了这麽多天,不是白想的。
王野进门张口闭口的分,掰,那是真打击人。
他做好了那麽多心理准备,可被这话刺激的,还是有点缓不过来。
他把头微微垂着,好几分钟过去了,他还没缓过来,两只手就一直按在王野腿上。
王野熬不住了:“你来,你到底要说什麽话?”
岑中誉吐着气,开始说话了:“小野。”
两人视线对上了。
岑中誉眼里的情意跟电火花一样的滋滋冒火,有愧疚,有歉,什麽都有。
王野不忍再看,硬是把头生冷地撇过去。
“小野,一时间,我不知道要从哪件事和你说起。”岑中誉犹豫。
“不知道怎麽说,那就别说!”王野恶骂。
“要说的,该说。”岑中誉想了那麽多,事情也有那麽多,都该说。
桩桩件件的,他这样的习惯和做事方式,他有他的角度,可他的角度,狗未必能接受。
所以才産生分歧。
“那就先说说,我为什麽惹你生气了。”岑中誉语声是镇定的。
他的话挨着出来了。
“你在外面徒步的第二周,我心脏做了个手术,射频消融手术,说大它也不大,但毕竟是个手术。现在情况已经很稳定了,就是不能受太大刺激。”
岑中誉看着王野脸,王野狠狠把脸撇了过去,不看岑中誉。
岑中誉继续说。
“我之前总不明白你为什麽生气,我总站我自己这边,我想着我有事,我很忙,你不体贴,你不懂事,我还说这种话伤人,我就是从来不站你角度想想,现在,也一样。”
“我觉得我这个心脏问题不大,就不告诉你,我怕你担心,怕你在外面玩的不开心,怕觉得我是拿这个留人,我总有我的方式——”
王野头撇过来,身子抖,大骂:“对!你总有你的方式!你说什麽都是对的!你怕我担心,你妈的,你天天脸那麽白,白着在我面前晃,你当我傻?你真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怕我觉得你这种方式像演,所以你硬撑着。那你知不知道,我私下为你约了多少医生!!”
“狗……”岑中誉心上生了感动,拿手来抹王野的眼泪,“别哭,别哭,哥错了,哥太自以为是了,哥又犯这个毛病了,别哭。”
“哭你爹。老子没哭。”王野把他手拍开,自己把眼泪擦干净了,继续头撇着,不理人,还在生气。
岑中誉握着他手在腿上,紧紧握着,心上暖暖的,也很湿。
“我确实这个毛病不好,我老喜欢瞒人,是不好。”他道歉。
王野视线斜着,问他:“除了大前天晕过去住院,之前是不是被我气的,也昏过去一次。赵正接电话那次是不是,那次,你不是睡晕过去,而是受刺激晕过去了对不对?”
岑中誉不敢答。
王野发火:“你又想瞒我?”
“没,没有。”岑中誉如实答了,“那天你丢下我走了,我一时间真接受不了,觉得天好像都要塌了,人回到酒店,没控制住,晕了。小野,你别慌,我现在好很多了。”
“好很多了,大前天我丢下你,你又晕?”王野问。
岑中誉沉默。
王野把他胡乱甩开,不要他碰:“所以呢,所以以後我真不要你了,一点点风吹草动的,不要你追,不和你好,你就晕?”
岑中誉低头:“我就是怕我会这样,像逼迫人的手段,你有心理压力,这才不把生病的事告诉你。”
这话一说完,两人都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