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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桶六（第3页）

“你喝了多少？”程望忍无可忍地问。

路蕴的双臂抱在程望的腰上，脸颊枕在他的胸口处，她始终保持着擡起头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程望的脸看。

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眼里满是呆滞，嘴角也微微弯曲，似笑非笑，看上去心情不错。

“看着我干什麽，自己能走吗？下来。”程望耐心告罄，伸手抓住路蕴的手腕就要把她扯下来。

谁知还没用力，路蕴发出了“嘶”的声音。

“怎麽了。”程望压下眼睛，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只见路蕴的眼睛前一秒还像星星一样明亮，这会儿又突然氤氲起了泪水，通红的眼睛看着程望。

“疼。”路蕴小声地说。

“疼？哪儿疼？”程望一听，就开始扫视着路蕴的身上，检查有没有伤口，“手腕吗？我刚没怎麽使力。”

“心里疼。”路蕴回答道，同时又挣开了程望的双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他的衣服，材质很柔软，摸上去凉凉的，很舒服。

路蕴不禁喟叹一声。

程望看着怀里胡搅蛮缠的人，没了招数。

他呼出一口气，只能将双臂虚虚拢着路蕴的两侧，防止她摔倒。

“没心没肺，”程望轻轻吐出几个字，“活该。”

他低眉看着路蕴，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微微颤抖的睫毛。

“嗯？”路蕴反应慢半拍地擡头，眼泪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你说什麽？”

程望屈指，轻轻弹了一下路蕴的额头：“没什麽，你自己能走吗？”

“嗯？”路蕴继续问道，眼睛里闪烁着坏心思，“你说什麽？”

程望彻底没招了。

她不光喝醉了，还学会了耍赖。

“闭嘴吧。”程望手动闭上了她的嘴巴。

下一秒，路蕴惊叫出声。

“啊！”

原来是程望突然弯下腰，将路蕴整个背了起来。

“飞起来喽！”路蕴搂住程望的脖子，声音兴奋。

只是她就兴奋了这麽一小下，就又沉默起来，只是乖乖地趴在他的後背上不说话。

漆黑的夏夜，知了吵个不停，微凉的风吹乱了路蕴的头发。

长长的头发落在程望的肩上，发梢扫在他的脸颊，痒痒的。

程望一言不发地朝前走着。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两个人都如此安静。

可是醉猫却不这麽想，她又突然啓动了开关，开了口。

“说实话，橘子，你的味道好熟悉，”她的半张脸埋在程望肩上，声音闷闷的，鼻子又趴在他的衣料上深深吸了一口，“我以前闻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