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却不依不饶,几乎要扑倒她身上。
“你搞没搞错!我俩也才第二层啊,这还是天赋已经是不错的。”
馀桨欲哭无泪,她才刚调理好自己没多久,现在又有些忮忌冒头的趋势,但更多的,是莫大的挫败感。
她还以为终于能在林承烨面前装一把。馀桨克制住扭曲的神色,说道。
“天下想要习武之人千千万,你以为怎麽没那麽多大侠啊?还不是绝大多数连根骨也不行,入了门的,大部分也就只能停在第一层了。”
“……但我兄长在我这个年纪都已经突破第四层了。”
林承烨更是纳闷,她确实没怎麽了解过,毕竟她只和家里那两位做参照。
“我不要听她说话了!她好烦人!”
馀桨惨叫一声,捂住耳朵。她一点也不想问她兄长是谁,长久待在天机门里果然不行,江湖之大,其实从不缺天才。
“人比人气死人……”
柳正林少见对馀桨的话深以为然。她忽然像个老夫子一般,拍了拍林承烨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说真的,好好习武,别浪费了天分。若真像你所说你并未好好习武就到达将近三层,只怕不会比你兄长差多少。”
……
傍晚回院子里时,桌上饭菜已经备好。林承烨坐在一旁,看着边迤拿着扇子试图扇凉滚烫的粥,又絮絮叨叨地跟她说今日她又遇见什麽奇葩病人。
忽然好奇心冷不丁地敲了敲心门,林承烨也不藏着,直接问道。
“边迤,你像我这麽大的时候内功多少层?”
“唔,我十七岁就已经突破九层了,现在也还是在第九层。”
哦对,那时她已经是天下第一来着。
人比人气死人。
林承烨沉默地低头,快速地刨了两口饭。
……
隔日,关晓闲居然少见的出现在了问书院之中。所有的门徒皆脊背挺直,紧张地垂着眼眸,又悄悄擡眼观察门主的神色。
馀桨紧张地嘴唇发白,她几天没怎麽好好学习,颇为心虚,桌下手指不停地搅拧着衣角。
“行了,紧张什麽。这不已经快七月,我们天机门的老规矩都忘了?”
关晓闲看着自己眼前的一排排鹌鹑,暗自发笑。
“今岁暑气渐熇,槐荫正浓,倏忽已近瓜果荐新之期。尔等神枢门下弟子,当知天时轮转,功课不可荒嬉。今依门规颁示年度课业,诸生须凝神静听。”
还有这种课业?莫非是检查门徒一年所学?林承烨本没有什麽感觉,但听到关晓闲严肃的声音时忽然也紧张起来,她几乎屏住呼吸,竖耳倾听。
诸生务必凝神锻冶,莫待霜刃出鞘之日,方愧炉火未纯也。
勉之哉!如有怠惰迟延者,罚面思过玄三昼夜。”
随身兵刃?这倒是考验了阵法设计与锻造两方面,是个好题目。只是也不知道这课业可否联手。馀桨设计两把武器,再由柳正林锻造,岂不是一人包办好的多……
林承烨越想越觉得新奇,且题目灵活,竟然有些跃跃欲试。
那她又该设计什麽?刀?剑?还是母亲和兄长那样的枪?
话毕,关晓闲不管教室中沸腾的窃窃私语声,目光一下落在林承烨身上,说道。
“林承烨,跟我出来。”
两人一前一後出了教室门,在一较为隐蔽的墙边停下。
“你体内虽内海已稳固,但蛇毒还需调养尽早吸收,解寒热往来之症。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一天赐的温脉边修习内功边养伤,你可还记得给你做的玉床来自何地?”
关晓闲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孟山城。”
林承烨略微一想,便道。
“是了,我已经打点过,告诉那人要借他玉脉一用。”
关晓闲在她面前没什麽门主架子,神色轻松。
“其馀的,你问边迤就是。”
“谢过……”
关门主三个字在林承烨齿间溜了一圈又被咽下,她赶忙改口,笑盈盈地拉拉关晓闲的袖子。
“谢谢娘亲。”
“但你在那里可不代表不用完成课业。”
关晓闲听着舒坦,笑着揉揉林承烨的头。
“我知你不会在此地长留。所以,你的课业就要在你从从孟山城回来时交给我。
“也就是……十一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