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烨恹恹地擡眸,看了魏景辰一眼。
你俩打架莫要波及我这个跛脚书生。蔡文游被夹在二人欲要灼烧起来的视线之间,叫苦不叠,她知道林承烨与魏景辰关系匪浅,但猜测中是一种疏离的相互利用。没想到如此熟稔,竟可以到了互相呛声的地步。
“行了,去换身衣服,这衣服血腥味儿太浓,容易被发现。”
魏景辰气得发笑,她本觉得几天不见,当初那事儿各自给个台阶下也就揭过去。没想到林承烨这人半分不退,甚至当着她人的面都敢这般。
林承烨也不多说什麽,赶紧回房。她不知道那个虫子究竟会发生什麽意外,所有必须抓紧时间。
“哎你……”
眼看着林承烨把自己放在原地,蔡文游目瞪口呆,张了张嘴想喊,却只听林承烨的房门哐一声合上。
别让我和殿下单独在一起啊!蔡文游已经感觉到身边人的怒气蹭蹭攀上,二人之间没了林承烨又无话可说,顿时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偏偏还有一只讨厌虫子吱吱吱地狂叫。
蔡文游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草民虽然不知发生了什麽,但殿下气度非凡,林少侠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朋友之间吵嘴斗气,有什麽事不妨说开就是。”
“……你觉得她把本王当朋友?”
魏景辰像是听到什麽天大的笑话,冷哼道。
“这,殿下,您别不信。”
蔡文游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没想到魏景辰先说的是这个。她摸了摸鼻尖,认真道。
“我觉得,这还真是把您当朋友才如此。她刚见我时可不这样说话,亲疏分得很清。我故意刁难她也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叫我蔡少庄主,但我们经历了一些事,她说话就更直接。这也是一种亲近之意。”
魏景辰沉默了半晌,说了句罢了,才问起蔡文游的来历,又问她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
蔡文游发觉魏景辰凌人的气场消下去,松了口气,才说起自己的身份。不过也多有担心,毕竟闲话山庄不光彩,掌握消息,就代表着四处留着眼线,虽不干涉也不插手,但难免惹这种身份尊贵之人的不快。
谁知魏景辰比想象之中宽容的多,并不对此做评价,得知闲话山庄正如其名,当真是一群无聊之人茶馀饭後的聊天之时,反而笑了笑。
很快,林承烨换了一身朴素黑衣推门出来,用黑色发带绑起头发,看着二人挑了挑眉。
她拿过蔡文游手中的笼子,欲要继续追,却感觉虫子此时状态有些怪异,她拿在手中,那虫子不再撞击内壁的任何一个方向,反而急躁地上下扑腾。
“这个虫子好像在……向下撞?”
那母蠹在地下?林承烨与蔡文游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严肃。她们皆明白,这样的话只会更难确定方位。地下的范围太大,有些地方虫可以钻入,而人未必能行。
“那便对了。”
没想到三人之中倒是魏景辰先了然的点了点头,她拿过林承烨手中的笼子好奇地把玩一番,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就究竟做了什麽。但若是说到地下,我确实有一些线索,不知能否与你所查为同一物。”
忽然,一旁干枯的竹叶簌簌的响动,姜衡不知从哪里出来,单膝跪在魏景辰的面前。
“殿下。”
“来的正好。”
魏景辰擡了擡下巴,说。
“你来说现在是什麽情况,长话短说。”
“殿下令臣跟踪一事已有眉目,花石确有异常。她每天的这个时辰会去多宝殿,那多宝殿中居然有一密道通往地底,而她再次出现时身上就会沾染血腥的味道,手指甲之中会藏匿一些血迹。”
忽然姜衡面露懊恼之色,又道。
“不过花石那女子虽不会武功,但极其警惕,臣无法靠近。而且那密道极其狭窄,内部错综复杂,一旦远离花石就会不知所踪。臣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魏景辰摇了摇头,示意姜衡起来。
花石?大概是与青石一样,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林承烨沉思一瞬,很快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