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三十三章大小年有鱼
“这不可能。”
不等年有鱼说话,平愈就先否定了灵牌上的字。关于人死後会成为哪种化身的事,在货郎家时金咤说过了:“凡人死後,会一直保持着死亡时的状态。而且除非怨气过深,否则鬼怪该是面目不清的才对。”
“没错!”
年有鱼听不懂,但他知道女孩是在为自己执言。
严二郎不依,他指着灵牌强调道:“可我就是看见了!若不是我与年有鱼朝夕相处,此时看见他的灵牌也不会觉得可怖了!”
少年家里世代是账房先生所以识文断字,看个灵牌是很简单的事。他咬着年有鱼已死不放,以严二郎与平愈为首的两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这时,木咤的声音打破了僵持。
“要不,先离开这里再说?”
青年指拟作小鸡,啄米似得朝前点了点。
几人,因他动作而转向。
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不知何时齐齐转了过来。眼处的开孔黝黑无光,阴瘆瘆地落在他们身上。
“为什麽他们要这麽看着我们?”
年有鱼吞了口唾沫。
哪咤当即抄起女孩,往庙外狂奔。木咤也一手一只,紧随其後。戴着面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追逐起来的时候尘浪翻涌不止,形如吃人的龙卷。
年有鱼哀嚎:“明明刚刚都没事的!”说罢,他恶狠狠地看向了严二郎:“是不是因为你!”
“跟我有什麽关系?”严二郎,被木咤的手臂颠簸地有点想吐了:“我之前来这的时候也是这样掉下来,可没有任何怪东西找我的麻烦!”
“你来过?”平愈问完,注意到少年的手里还死死地抱着一个物什。细看之後,发现他还是揣着那块灵牌不放。
异常,是从严二郎说出年有鱼是死者的那一刻,才开始的。
女孩便指道:“我倒觉得是因为这个。”
这里的人都死气沉沉,唯对蟾口出来的东西反应强烈。
“等出去再说吧,先去我家!”严二郎不欲多言,开口指路。
左,右,再直走。。。。。。
年有鱼被
少年惊诧:“这不就是慈航坞的线路吗!?”
“对。”严二郎点头,却望向前方道:“我家到了。”
从庙里跑出回到城镇,再走过几个偏巷,就能去到严家。
到了地方,木咤将严二郎放了下来。
少年推开门,邀请几人几人入内:“寒舍简陋,见谅。”
严家,是一幢茅草屋。他收拾出几块蒲团,给几人坐下。平愈刚落座,便迫不及待地开口:“你说自己之前来过这里,是怎麽回事?”
“金蟾神的肚子里,是另一间金蟾庙!”
平愈敲桌:“也就是,我们刚刚逃开的那座庙?”
“正是。”严二郎点头:“不仅如此,我还在寺里看到了许多之前认识的人。可他们都不认识我,甚至对我的招呼声视若无睹。我当时以为是偷香油钱的事情败露,惹来衆嫌,便灰溜溜的下山回家了。这地方的颜色灰些,暗些,只是天还布满夜色,圆月又高悬于顶,我便没有起疑………可到家之後,我的兄长却不见了!我几乎将整个镇子的人都问遍了,也没有人识得我们兄弟俩。”
分明是严夏,少年却被吓得浑身冒着冷气。
没有天明的这里,绝不是慈航坞。
他夺门而出,被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注视着。那些冰冷而呆板的目光,插在严二郎身上时,让他感觉自己像淹在砂里的百足虫。
四肢百骸,无所不用。
终于!严二郎回到了金蟾庙的门楣前。
身外冷丶喉咙烫,他大口地喘息着。瓦上的青铜兽首,好似被月华点了睛。弦牙儿似的目色一荡,便如刀般朝他片来。
少年冷得打颤,牙关哆嗦,逃命般爬上蟾口。
一黑,一亮。
再睁眼,掉在案台上。
云会遮月,这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