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钱越多,妖蟾吐出来得钱也越多,他们便越能体验到金蟾的异常。
留在这里的七魄中,雀阴用于感受外界的变化。钱财被抢,庙宇中的人都将注意力转到了年有鱼身上。
“别说傻话了!”平愈试图把人拽回来,可瞬间,哪咤揪住她的後颈:“趁现在,先走。”
纸钱烧成的青烟,如飞虫被长舌卷入般飘入了妖蟾的口。
四人笼罩于烟内,爬入其中。
“乱碰做什麽?”哪咤将她掌中物抽离,身形下压,女孩被护在少年怀里。平愈则指着“齿”的表面,道:“这是灵牌。”
哪咤点起三昧真火,用火光照明。
这“锯齿”有底座,上面刻着逝者的名字与年岁。
他沉吟刹那,把灵牌塞回了平愈手里。
“那年从镇上被搬运的死者,全都在这。”密密麻麻的灵牌似地面的杂草,数不尽丶看不完,瞧久了也叫人的头皮忍不住阵阵发麻。逝者如此之多,怪不得阴神能借此分化出阴水,仿效冥府。
“你们看这个。”严二郎,指着一个方向。
能见度提高的情况下,烟雾的走向也变得明了起来。它一路朝前,不远处就是尽头。平愈看向前面,又往回看去。
来时的入口已经离得很远了,她想到年有鱼,有些心闷:“就这麽放着他吗?”
“不。”哪咤看她一眼,手腕翻出:“让他回来。”
瞬息,混天绫从发上掠过。赤色红绸行动之快,甚至在空气中响起破鸣。
此时,蟾外。
正在不断抢钱往火窖中扔的年有鱼,已被团团围住。
他的衣衫因为旁人的拽扯,全然不整。拜神者们步步逼近,他靠着烫人的火窖望向蟾口:“都走了吧。。。。。。”
结果视线中,倏地出现一抹熟悉的绯色。
腰身一紧,年有鱼低头:欸?
眼前搭成人墙的青铜面具们如流影般退去,压倒性的巨力将他拉拽,扯入蟾中。
眼闭,再睁。
哪咤轻抚了两下将人带回的混天绫,将它重新收回高束起的发上。年有鱼与同样迷茫的平愈和严二郎,面面相觑。
他问:“你们没走成?”
话毕,後脑巨疼。木咤砂锅大的巴掌拍了他一下,道:“我弟把你带回来了。”
哪咤不自在地冷哼。
年有鱼感激涕零,他正要随衆人一起上爬,却瞧见几块布料从臂间滑下。少年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身处险境,此时的狼狈恐怕言语不可描绘。
知他在耍宝,其馀几人异口同声:“没人看你!”
。
不知爬了多久,忽然,平愈的掌心被什麽硌了一下。她吃痛地倒抽一口气,抓住那物什擡起来看。
“怎麽了?”哪咤问。
女孩拿着东西,朝着火光处凑了凑。
光的绒边映在上面,竟有些发冷。平愈眯着眼睛,看清了手上的东西後,不确定道:“。。。。。。金子?”
哪咤和她贴近了,一起在看。
硌疼平愈的物什,四角平直,是金砖无疑。
紧接着,年有鱼也痛呼一声:“什麽东西打了我一下!”
“我这是贝币”,木咤也两手有物。
硬币丶硬币,金块,从几人的手中倾倒而落。
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不同于平坦的地面,这里到处都是金丶铜丶贝,数不尽的财富,在满地铺开。抓起一点,又有新的钱财补全空缺之处,源源不断。
平愈擡头看,离出口,只差几步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