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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八章推翻重写超级大修 命（第2页）

她挑选的大多数纤细的树枝，颇具韧性的那一款。

他意外：“你真的会做？”

打猎时，飞禽也是哪咤的目标之一。他观察过禽类的巢xue，其构成的材料便是女孩手中的这种细枝。

平愈动作一顿，她变得神气起来：“我当然会！”

“除此之外，还需要杂草丶苔藓和泥巴。这样才稳固舒适，鸟雀们会喜欢往里面钻。”

“学过？”

哪咤不认为这是平愈在这里学到的。

当然，也不像在未来会掌握的技能。

他以为高度文明的时代已经兵器了打猎的活动，平愈也不居住在野外。

这句话勾起了女孩的回忆。

“跟我爷爷学过！”

她哼笑着比划了一下：“小学以前我都是住在农村的。”

“农村……？”

他重复了一遍，猫脸上也有困惑的神色。

在哪咤的印象中，村人大多如同岜莱一般愚昧，粗鄙。他完全看不出来平愈身上有村人的影子，哪怕是在门後的那具躯体也是。

她长成後的身体高挑，肤色可媲美牛乳，正是娇养出的模样。

平愈点头，再度确认了自己的说辞。

“是啊，农村。”

找了块稍微干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她乐得与哪咤分享自己的过往：“我爸妈……就是爹娘。我爹娘他们是上班族，那时他们刚经历职业调动去往新的城市。工作还没稳定，无暇顾及我，所以就把我放在了乡下由爷爷奶奶照料。我年轻时是民兵，老了之後也闲不住，天天带我去林中转悠抓鸟。”

很多名词哪咤都没听过，他需要消化。男孩抓着能听懂的地方发问：“抓鸟来吃？”

在平愈的讲述中，那是关于她儿时的事。

她的爷爷是退伍军人，居住在乡野，钓鱼观鸟两手抓。奶奶是炊事兵，做得一手味美油足的大锅饭，养叼了平愈的嘴。

他爷爷说自己早年间受伤迷失在山中，是林间的鸟儿引着他与部队会合。从那天起，除非粮食短缺了，他是不会去林间打野味的。

“爷爷说山野间的动物有灵性，和人一样，吃野味就像是在食人。所以人会得病，这是报应。但生来被圈养的家畜没有，它们嫌有灵魂，命运既定它们走向庖厨用来填饱人的肚子。他不吃野味，我也不吃。”

“我们在林间救小鸟，因此我对飞禽的习性和巢xue都颇有了解。”平愈晃了晃手里的编出雏形的鸟窝，显得得意：“你看，是不是像样。”

他好像明白了平愈个性中，那份微妙的平和与烂漫是从何而来了。因血亲的影响，幼童时期浸润在山野中的平愈，对生命拥崇敬而残忍的理解。

她坚信万物有灵，所以不支持哪咤残杀生命。

她同样认定一些生灵的存在必将迎来死亡，所以杀伐果决，该动手时绝不含糊。

越是了解对方的过去，哪咤就越觉得自己留不住她。

想要在这里活得好，需要学会混沌。要学会使用他人，削弱生命的概念。

她是一个人道主义者，因为将“该死与否”分得太轻，所以平愈把“融入”这件事做得很差。

平愈与周围格格不入，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

听对方的描述，哪咤好似能在眼前构建出她的另一种形象。

她该拥有健康的身体，手捧着希望在林间奔走，亦或在屋内温读诗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病怏怏的身着华服，像一只脆弱的簪子。

这个时代对她不好。

男孩心绪繁乱，陡然升起一丝自惭形秽的情绪。与平愈在一起的时间变得不真切，她又远又近，像是沙漠中磨人的海市蜃楼。

与欲念混杂，俨成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一时间，他竟想不出任何能留下平愈的理由。

猫的喉咙里无知无觉地发出咕噜声，耳朵垂下，尾巴也无精打采地挂在地上。

平愈感到奇怪，心说：刚才还好好的，怎麽了这是？

死去的哪咤，比活着的他更加喜怒无常。

不过想到对方现在有心理创伤，平愈也不能将他放置在那儿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