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无人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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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发生的一切,远在陈塘关的林府中人一无所知。
譬如平愈,她就一直盯着哪咤离去的方向没有抽神。
男孩动作很快,不过几个瞬息便来到了小灰的视觉共享之处。
见道人依旧邋遢,哪咤冷笑:“怎麽,昨天没投河?”
道人笑容僵住。
他心底想着“我发现你这人特不会聊天”,表面在说:“哈哈…小友,你这嘴确实欠些修行。”
“你管我。”他仰起头,对道人心底的蛐蛐心知肚明。哪咤往後瞥了眼不太放心,语速快道:“昨天的锦囊,你是什麽意思?”
他只想得到答案,得了就走。
顺带的……
男孩擡手,金圈握在手里。
他皱眉丶眯眼,战意盛起:最好能把这人绑回去,不可控因素都得掌控在自己手里才行。
哪咤性子直,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他倒是开门见山,令道人组织好的话语都被噎住。男人挑过自己吸饱了油的发丝,指指他道:“不如你再打开锦囊仔细看看?答案都在里边了。”
刹那,金光乍起。
哪咤的瞳孔被金色占据,脸被光照模糊五官。光丝从锦囊束口抽出扬起,从上而下编织成网朝他铺盖而来。
不好!
因曾打开过锦囊,他放下了警惕。没想到因此着了此人的道,受到法宝所困。乾坤圈反应极快,朝光丝之网砸去。不想也被收入其中,与主人一并塞入锦囊内。
强光转瞬即逝,男孩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老驴轻哼几声,朝前靠近。道人弯下腰,将地上的锦囊捞入手中。
“走吧,小朋友。”
他抛起手中的织绣物,将它捧起在眼前:“我带你回去了。”
道人的声音,能清晰地传入锦囊中。哪咤被关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内,里面有一幅桌椅。哪咤看了眼桌上烧热的茶水,情绪稳定。是他自己太粗心大意,陷入了他人的陷阱。在砸穿这里之前,哪咤知道自己出不去。对道人的话,哪咤思量後作出回应:“你知道我是金光洞的太乙真人之徒吗。”
“知道。”听这小孩还想拿关系压自己,道人笑出声来:“你可知,这法宝就是你师父赠我来拿你回去的?”
哪咤:!?
他第一时间就武断下了定论:“你撒谎!”
师父平白无故抓他干嘛?
道人将他揣入衣襟道:“怎麽不抓你?庙宇金身都铸好了还不去受香火,他让我将你带去庙中。”
铮!
除去巨响外,没有别的声音。
“你放我出去!”师父没法用来造势,哪咤顿时撕开了平和的外皮。他面色骤然狰狞,浑身黑气外泄俨如厉鬼。哪咤声里发了狠:“平愈还在等我回去!”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道人重哼,不留情面。他好气道:“我还要去你师父那告你一状!给你锦囊是让你识趣离开,没让你多嘴多舌!我倒要问问太乙真人了,难道他的徒弟完成了天命,就不让别人的徒儿成事了吗?”
哪咤在他说完的同时,便明白了言中含义。平愈的天命便是死吗?这些人的口吻里都轻描淡写,刀不落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本来那两句批语便象征平愈命运多舛,想来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这绝不是哪咤愿看到的!他句句紧逼,语气尖锐:“你是让我对她的死视而不见?”
太乙真人让他死是他自己惹事。
师父叫他断尘缘,弃凡躯!
那这人让平愈死是为了什麽?
只是因为她命中该死,就要眼看着她断送性命吗?
如此行径,算得上什麽师父!
闻言,道人不恼。
他反问:“那又如何?”
道人停下了将锦囊放入怀中的动作,目光凝聚在这之上。男人目光锐利,逐字逐句:
“天命将至之际,她不也只能对你的死视而不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