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之际,身旁的人往前走去。
哪咤走到平愈身前望着那张猪肚般的脸,缓声道:“太祖我祝您千秋不老,後福无疆。”
“哎呦,小孩嘴真甜。来!”薛絮柳笑得开怀,将哪咤一把拽到案前:“太祖,您摸摸他!”
在两人紧盯的视线中,太祖从衣下伸出了手。
与血肉丰腴的脸不同,那是真正的老人手。像豆浆上刚被挑起的豆皮,湿湿地带着仅剩的一点肉往下挂,布满棕褐色的斑纹斑点。
手朝哪咤的发顶压去。
他无波澜的受着,薛絮柳声音响起:
“一摸聪明”
“二摸健康”
“三摸平。。。。。。”
平愈抢先捂住耳朵,恰好避开女人刺耳的尖叫。
“你干什麽!!!!”
哪咤,在最後一刻发难。
男孩一把扣住老人的手腕,他用拇指抵住对方的经络探脉。不过动作只持续瞬间,手眨眼便被女人甩开。
薛絮柳气得脸红,她大声质问:“你这小孩怎麽这样!”
哪咤看着自己的指尖,面露困惑。
怎麽没有脉搏?
他在想事情,便没理女人的嘶吼。
平愈赶紧将哪咤拉回来,她胡乱找了个理由:“刚有只苍蝇飞过,哪咤是被吓到了才这麽做的。对吧,哪咤?”
男孩受魇般没反应,还得平愈只能捏他手指再重复:“哪咤!”
“哦,对。”他慢吞吞地敷衍:“有只很大的苍蝇。”
“你这。。。。。。”
“哪有苍蝇?”
声音是会被覆盖的,薛絮柳瞬间上了嘴。
刚才还气势凌人的公鸡,瞬间变作地上被啄的小虫。
她讪讪地:“夫君。。。。。。”
薛絮柳的夫君是。。。。。。
村长来了。
他是个样貌周正的年轻人,怀里还抱着一个额点朱砂的小孩子。
他朗声道:“不过是孩子被飞虫吓着才做了动作,娘子何须发这样大的火气?”
薛絮柳嗫嚅着不说话了。他又转向两人道:“你们就是林家新来的那两个孩子吧,这寿宴是大人的事你们可不能瞎掺和。太祖年岁也高,经不起太多折腾。我带了家中孩子来作陪,你们三人不若出去玩上一圈再回来?今夜也要宴请你家长辈,累多也能吃多肉。”
他说着放下了自家孩子。
村长只穿衣衫,身上不挂半点饰品,实在不像有修为道行的模样。他家孩子刚落地,见了平愈与哪咤二人就瞪大眼睛,他叫道:“是抢了我碗的那两人!”
记忆回笼,原来是村头遇到那群纸壳小孩的领头羊。
他伸手讨要:“把我的碗还来!
“没了。”哪咤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