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咤听平愈谈起祝酉是也有不喜,怎麽这会儿这麽热心肠了。
“配不配,不是我们说了算。”
她挣不开乾坤圈,只得仰面躺着,看屋顶道:“至少得让沈姑娘知道这是乌龙。”
“金钉会被送到我们手上,这也是天命。顺天而为,等误会解开了,再让她自己做选择。”
不做干涉,但也不要隐瞒。
待金钉归主,他们婚成与否都与她与哪咤无关。
哪咤沉吟片刻,作出决定:“沈家在哪?”
“你自己去?”平愈有点担心。
“我去。”他取走贝壳,道:“风凉,你不能再出去。只是还对金饰,这有何难?”
从铺面开张起,他们还没有分开行事过。
平愈犹豫片刻,将地址报了出来。
林府到沈家隔着一条街,哪咤到时沈蚕绢正在屋外烧水。
见到哪咤,她还有点意外。即便男孩风评已然好转,她还是有点怵他。
“三太子,你寻我有何事?”
莫不是因落水一事来寻仇吧!沈姑娘紧张。
男孩对她打直手臂,将一握起的拳头送上面前。
沈姑娘不明所以,等他解释。
手指在她眼前缓慢松开,哪咤掌心中的贝壳被她看到。
日暮落于金面,刺得少女的眼睛眯起。
这是。。。。。。
那枚熟悉的金钉,正置于壳中。
“鱼腹中剖出,你的。”他虽少,但明了。
祝酉没有说谎,聘礼当真被吞入鱼腹。
沈蚕绢盯着金钉,却没有将它从男孩手中接回的打算。
她不做反应,哪咤也耐着性子等待。
半响,少女摇起头来。
“三太子,可否。。。。。。”
沈蚕绢说到一般,猛地住嘴。她想起五钱万事屋的规矩,匆匆跑回屋内。
她不过眨眼间便走出,往男孩手中放了东西。
除去放有金钉的贝壳外,哪咤手里又多了五枚贝币。
五钱万事屋,无论何事都只收五枚贝币。
“这是酬金”,少女对他笑得充满涩意:“可否,请三太子帮我把金钉还给祝大哥。”
称呼都已改了,此事再无周转的馀地。
“为何?”哪咤不解:“你们不是因聘礼而不合吗。现在金钉归来,也能证明他所言非虚,你为何仍要退回婚约?”
当初他要给祝酉金子帮他应急时,青年也连连否拒。
有缺便补,无缺便合。
沈丶祝两人之间的弯绕,哪咤不明白。
就算拥有再大的力量,他也仍然是个孩子。
兵书丶史书丶术法,或许读後就能理解。
但人不是。
哪咤孩子气的发问,让沈姑娘柔下眉眼。
她替他细细解惑:“我要与祝大哥退婚,与金钉存在与否,实际无关。”
“聘礼可以是被抢丶被偷,但绝不能是被鱼吞入。”
哪咤懵懂。
“做人做事,都可因小见大。他说是要为我煲鱼汤才去河边,却未想过身上的带着聘礼,河水又那样湍急。稍有不慎,便会出现意外之事。金钉被丢不怪我丶不怪河丶更不怪那条饱受无妄之灾的鱼,而是怪他。”
“怪他主次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