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合该为他们生,为他们死。
平愈想到这,便开始生闷气。她用力地捶着自己的榻面,想痛斥老天的不公。结果手臂砸下时,并没有平愈想象中可怖的重响。
响起的,反而是滑稽的“噗噗”声。
平愈:?
怎麽回事……
手也不疼,被柔软之物托住了拳与腕部。平愈低下头,发现手部竟垫着一个枕头。
平愈榻上的枕头只有一个,而她清楚的记得它在床头而非床尾。
惊恐如电流般从头袭到脚趾,冷汗齐刷刷地往外冒。
是谁将这枕头拖拽来的?
这时,靠墙的窗被吹开一道缝。
微风拂过女孩的後颈,激起层层疙瘩。
哪咤在的时候她日子过得太好,平愈都快忘了自己招鬼了。
她将手一点点从枕头上抽离,警惕地环视屋内。宽阔的房间到处挂满玲琅满目的珠宝,光彩熠熠,在刚才灵异的状况下竟显得有些阴森。整个屋内除了平愈外没有人在,寂静到落针可闻。只聆听着自己呼吸与心跳,沉默似蚂蚁爬在女孩身上,撩起她每一根寒毛。
没有了哪咤灵力的压制,平愈的招鬼体质正缓慢地复苏着。屋内越是平静,她越是不安,总觉得存在令人不适的违和。
忽然,她听到有东西掉了。
很细微一声,源于平愈的衣橱。
她:卧槽啊!
衣柜动了,我不玩了!
女孩猛从榻上跳下,与重新闭拢的橱柜对峙。她壮着胆子,朝前挪了一步。
是……龙鳞?
哪咤摘下来给她的那片敖丙的龙鳞,从回来後一直被平愈收在柜内的梳妆匣里。
龙鳞有辟邪的作用。
平愈一时有些分辨不清它是因驱邪护住而掉出,还是被鬼手痒拎出来的。
她试着拿起这片龙鳞,像是在窃取一件宝物。到手的那一刻,平愈立刻朝门外冲了出去。大门被撞开,巨响同时的发生,让她没注意到桌上的茶杯被倾翻了。
清水汇聚在桌面,成为薄薄的一层平面。与此同时,当女孩踏出门的刹那,屋内的窗帘被忽然吹大的风扬起来了一下。
被帘幕遮掩的後方,赫然躺着一只穿着法袍的灰鼠。鼠妖的头被粗暴地拧断了,骨头硬生生从颈部捅出,扭曲的死在地上。
紧接着窗帘褶皱凹凸,逐渐粗略勾勒出一个人形。
水属阴,桌上的水层也可作镜映照。血肉模糊的躯体与窗帘上的人形同在,一动不动地站定在女孩的床榻边上。
褶所构建的形状只维持数秒。
直到屋内妖物的尸首,于阳光的暴晒下化作一缕黑雾消陨于尘霾之中。
无论是人影还是帘上皱褶,都随风止而消散了。
什麽异常,都不曾留下。
作者有话说:别哭了宝宝们,男鬼咤(生理层面)即将重磅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