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逃。”
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再也无法摆脱她了。
之前的的一切好像都只是她精心设计的一场考验。而现在,考验结束,她认为我“通过”了。
于是,她收起了冰冷的僞装,露出了更具侵略性的温柔。
更真实也更危险。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美丽丶平静,此刻却让我实实在在的感到恐惧。
教室里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冷风带过的树枝,敲打着玻璃,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引来更无法预料的後果。
她似乎很满意我此刻的反应,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掠过一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她没有立刻退开,反而维持着那个极近的距离,目光一寸寸地掠过我的眉眼丶鼻梁,最後,定格在我微微颤抖的嘴唇上。
她的眼神太过具有侵略性,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件被剥去所有僞装的物品。
羞耻感和一种诡异的兴奋感交织在一起,让我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那天晚上……”她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像情人间的耳语,“你喝醉的那晚……”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那个羞耻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夜晚,像潮水般瞬间涌入脑海。
我搂着她的脖子哭泣,撕扯她的衣服,而她冷静地制止了我,说……“现在还不行”。
“没做完的事……”她的指尖,不知何时轻轻抚上了我的下颌线,动作缓慢,力道却透出不可抗拒的。
那力道迫使我擡起头,与她对视。她的指尖所过之处,看似没留下什麽,却灼得我皮肤发麻。
“……我们以後,慢慢做。”
她的语气平静无波,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恐惧和难以言喻的期待疯狂蔓延,我找不回我的理智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麽,却发现自己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我一定是疯了,面对一个杀人凶手
我竟然会有反应…
说完这句话,她终于微微直起身,拉开了些许距离,但那只手却依旧停留在我的下颌上,带着宣告所有权的意味。
“冷吗?”她忽然问,目光扫过我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的肩膀。
没等我回答,她已经伸手,将她搭在椅背上的那件米色外套拿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披在了我的肩上。
外套上还残留着那股熟悉的薄荷香,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将我包裹。
“穿上。”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伸手拢紧了外套。宽大的外套将我整个人罩住,仿佛被打上了她的烙印。
“走吧,该回家了。”她站起身,开始收拾书包,动作从容不迫,刚才那番让我情绪起伏的话语好像没说过一样。
我呆呆地坐在原地,直到她收拾好东西,站在桌旁,静静地看着我。
“陆暖笙。”她开口。
我猛地回过神,慌忙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差点带倒椅子。
她伸手扶了一下,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带来一阵微小的战栗。
“小心点。”她说,语气听不出什麽情绪。
我们一前一後走出空荡荡的教学楼。冬夜的寒风袭来,但我却感觉不到冷。
披在身上的外套像一团火,灼烧着我的皮肤,也灼烧着我的神经。
她走在我身边,没有说话。
快到我家楼下时,她忽然停下脚步。
“明天早上,我等你一起吃早饭。”她看着我说,语气不是商量,更像是通知。
我点了点头,喉咙发紧。
她似乎弯了下嘴角,极快的弧度,随即恢复平静。“上去吧。”
我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单元门,直到跑上楼梯,拐进走廊,我才敢停下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擡手摸了摸脸颊,滚烫一片。低头看着身上这件属于她的外套,那股清冽的薄荷味无孔不入地钻入我的鼻腔。
“别想逃。”
“以後慢慢做。”
她的话语,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