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璋被她这娇憨模样折腾得没了脾气,也总不能与神志不清的人计较,便把人放回了榻上。
刚要起身,薛兰漪却又抓住了他的衣襟,嘴里喃喃自语着,不肯放手。
魏璋附耳细听,才听清她含糊不清的话,“桂圆?岭南桂圆?”
已经走到外间的苏茵听得这话,回过头来,恰见帐幔缝隙里薛兰漪一边双手捧着空气,似做捧脸状,一边不停呢喃“喜欢桂圆”,迷蒙的眼神中依稀透着眷恋。
苏茵脚步一顿,心中一个念头闪过。
魏璋立刻察觉到了她,狐疑望向珠帘外的人。
深邃的眼神让人触之生寒,苏茵慌张屈膝:“姨娘四个时辰不曾进食怕是饿了,她最喜岭南桂圆,吃些甜甜的果子补补气力也好。”
“桂圆。”薛兰漪似是赞同地对着头顶帐幔痴痴一笑。
魏璋还真听到薛兰漪肚子咕咕叫了两声,遂擡了下手,示意苏茵去办。
过了一会儿,药和桂圆一同送了进来。
薛兰漪照旧昏昏沉沉不许旁人近身,只赖在魏璋怀里。
眼见快到上朝的时辰。
魏璋实是有些疲累了,可总不想往後枕边都睡个疯妇,他只得耐下性子,将半昏半睡的薛兰漪又扶到靠枕上,自己挪了个脚凳到榻前,给她喂药递。
薛兰漪不领情,皱着鼻子,不停摇头。
药汁晃荡出来,泼在魏璋的衣摆上。
他眉头一皱。
然则此时对面的薛兰漪根本不会看他的脸色,嘴里絮絮叨叨不停地说着“吃桂圆,喜欢桂圆,最喜欢桂圆……”
魏璋无奈,只得先剥了颗桂圆塞进她口中。
她又不知道咬,木然歪在靠枕上,将桂圆夹在唇瓣之间,如那日一样汁液顺着下巴一直流进了脖颈里。
这一次魏璋本能地伸手兜住她的下巴,接住了汁液。
他望着她如那日一样的情态,心内却起了一些不一样的涟漪。
而姑娘浑然不觉,贪婪地将嘴角的甜汁卷进了口中。
似是不得餍足,粉嫩的舌尖又舔了下他拇指上的果汁。
柔柔绵绵轻一撩拨,魏璋指骨一颤,蜷缩了回来,指尖摩挲着那处水泽,“脏不脏?”
薛兰漪瘪着嘴,似个没吃到糖的孩子。
魏璋所有的训斥在此时都成了无用功,只得作罢,把桂圆丢进碗里,用勺子碾成汁,将她喂得饱饱的。
薛兰漪得意地吧唧了下嘴。
此时的她既不是张扬的李昭阳,也不是温柔的薛兰漪,只是一个很纯粹的小姑娘。
一个简简单单喜欢甜果子的小姑娘。
一个连最喜欢的糖水都含不住的姑娘……
魏璋看着她脸上丶脖颈上黏答答的糖水,笑意刚起,又凝固了。
沉默着去外间打了水给她擦拭糖渍。
他们今儿回来,还未来得及好好清洗,且也到该睡的时候了。
魏璋索性又将她放平,打算脱了她的外裳,将她身上的雨水和糖渍都擦拭一番。
他还是第一次伺候旁人,女子衣衫繁复,腰带系扣来来回回盘解了许久才勉强脱下外裳,接着是中衣。
内里的布料本就轻薄,又浸了水,魏璋带着墨玉扳指的手在薛兰漪腰侧游移,寒凉之息丝丝缕缕渗透肌肤。
薛兰漪的身躯随着他的触摸,断断续续地痉挛蜷缩。
魏璋伏趴到她身上,将她的手拉过头顶,方便解衣服。
她神色迷离,随他摆弄。
长发铺散在身下,白皙脸颊上水光氤氲,眼尾泛着因为寒意刺激而生的淡粉。
颇似被骤雨凌虐过的娇花,有种柔善可欺的美,让人不由生出一种想狠狠欺负的冲动。
魏璋呼吸轻滞,终究只是取下墨玉扳指不惊着她。
他目光略撇开些,继续解开她的中衣。
内里就只剩一件被雨淋湿的小衣紧贴在身上。
确切的说是勒在她身上,盈软处都生了红痕。
魏璋依稀记起前几日与她行房时,她穿的也是这件不合身的小衣。
来来回回总穿这几件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府破落了。
“私库的钥匙在书房抽屉里,缺什麽自己去取便是。”魏璋道。
薛兰漪却未向从前一样事事回应他。
她木然的眼又直勾勾盯着帐幔,不知思绪到了哪儿,絮絮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