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
难道是……
她,做春梦了?
她竟梦到和他翻云覆雨了?
薛兰漪窘迫不已,微垂眸,紧拧眉。
魏宣见她表情灵动,气色红润不像病了,方松了口气。
狐疑地打量着她。
“漪漪莫非……”魏宣迟疑片刻,“喝醉了?”
“你!”
薛兰漪一噎,愤愤瞪着他,“你自己喝醉了,倒来编排我!笨蛋!阿宣是笨蛋!”
她伸手捶他胸口。
魏宣结结实实挨了几个小拳头,但没否认喝酒了。
魏宣素日里是不饮酒的。
他知道薛兰漪容易醉,所以陪着她从小到大都不大沾酒,便是在军营打了胜仗,和周钰他们聚会,大多也是以茶代酒。
今日竟难得地主动饮了酒,身上隐隐透着清冽之气。
而薛兰漪一激动,身上桃花酿的香甜也飘散出来。
两个不饮酒的人,今日不约而同都饮了酒。
这目的自然也是一样的。
所谓,酒壮怂人胆。
薛兰漪不遮掩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丶我做那种梦了!”
说的时候梗着脖子,理直气壮。
说完,自个儿窘迫得捂住了脸颊。
然红霞还是透过指缝,蔓延向耳根和脖颈,瓷白的肌肤全烧红了。
她在梦里不仅主动缠着他,还大言不惭要他。
血脉里涌动的热流到现在还没消散。
她怎麽会这般好色呢?
好丢人。
薛兰漪把脸捂得更紧。
魏宣俯视下来,瞧着姑娘都把自己的鼻息给堵住了。
他拉开了她的右手。
薛兰漪一只鼻孔得以呼吸,一只眼也被迫重见天光,恰看到了眼前男人的脸和她一样,红得不相上下。
他也害羞了,却还硬扯出个笑,“没丶没什麽的,我……偶尔也会做那种梦。”
话音未落,眼神先飘开了。
他这样说自然是想安慰薛兰漪,免得她太过无地自容,连脸都不肯擡起来。
但薛兰漪听了他这话,却立刻不尴尬了,指缝张开露出另一只眼来,好奇地打量着魏宣,“你丶你梦到谁了?”
魏宣没答,只是窘迫之色更重了些。
薛兰漪其实心知肚明。
他定是梦到她了。
阿宣年轻时候淘气,现在沉稳,不管哪个时期都从未越界过。
这样的他竟也会梦到与她……洞房花烛吗?
薛兰漪心跳得很快,但抵不住好奇心驱使,她往他身边挪了挪,两人并肩坐着。
她轻碰他的手肘,“你丶你什麽时候梦到的?梦到什麽了?”
“要说这麽具体吗?”
魏宣挺直脊背,僵着嗓子。
“就要听!”她挽住了魏宣的臂膀,脑袋靠在他肩头。
他替她解围,她倒把他围起来了。
魏宣无奈笑了笑,僵得发凉的手握住她的手,“就是……漪漪及笄宴那天,我喝多了……”
“好啊,原来阿宣打小就是个小色胚,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