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上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阿宣是笨蛋!
魏宣他一点儿都不会吻。
每次情动时,也只会绷着嘴撞她的脸颊,撞她的唇角。
由于太过紧张,每次他的牙都磕到薛兰漪的骨头。
他总有各种办法让她疼,但就是没办法让她感受到他的情谊。
薛兰漪时常思量着要不要好生教教他怎麽吻,但碍于羞耻心,没好意思。
他们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吻过。
此时酒意朦胧,一股冲动怂恿着薛兰漪。
她拉过对方的手,放在自己後脑勺处。
男人的掌很大,一手便可罩住她的後脑勺。
从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人觉得很安全。
“我丶我喜欢你这样亲我。”她怯怯低语,声音越来越小。
对面的男人为之一震,护在她脑後的手忘了拿开。
姑娘于是又进一步,拽住他的衣领,逼迫他弯下腰来。
在男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顶着通红的脸吻上了他的唇。
绵软轻啄他紧抿的嘴角,冷硬的唇珠。
断断续续,牵出细细的银丝,牵连在他与她之间。
魏璋的面色则巍然不动,双目紧锁着一次次吻上来的唇,和唇齿间若隐若现的粉色舌尖。
她与那个人都是这样做的吗?
她会主动吻他,还会告诉那人她喜欢怎样的吻?
那些只有魏璋探索过的地方,她都交给了别人吗?
魏璋心里的暗涌越汇越多,积压在胸腔,是沉寂许久的火山快要喷发。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难以呼吸,蓦地推开了她的吻。
“啊!”
薛兰漪还醉着,被他骤然的一掌推得身子一歪,往榻下摔去。
魏璋又立刻拉了她一把。
她跌撞在他怀里,得逞笑了,粉扑扑的颊边露出两个小梨涡,“舍不得我受伤啊?”
对方没答,甩开了她的手腕。
她索性两只手圈住了他僵硬的腰,“承认吧,你就是舍不得我受伤,也舍不得推开我!”
“你喜欢我亲你,也喜欢我抱你,对不对?”
对方仍没答话,眼神里是愠怒,是防备,是疏离。
可薛兰漪知道,他就是喜欢。
不然,他的心跳怎麽会这麽快,呼吸怎麽会这麽急促?
她偏要说,还矜傲地扬起了下巴,“你不仅喜欢我抱你,你也好想抱我,也好想亲我对不对?”
胡搅蛮缠!
魏璋冷哼,後退半步,下了脚榻。
远离的一瞬间,姑娘突然拈住了他的腰带。
一方粉色丝帕从玄色腰带中骤然脱出。
原本蜷缩一隅的丝帕舒展开,帕子四角轻扬。
像暗夜里绽放的娇嫩蓓蕾,与他一身肃穆的黑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魏璋瞳孔一缩,下意识伸手去夺。
薛兰漪手腕灵巧一转,将丝帕藏到了背後。
“你一个大男人,怎麽用这般娇嫩的颜色?”
“拿来!”
魏璋冷冷吐出两个字,朝她伸出手。
薛兰漪把帕子藏得更深,“按我方才教你的,吻我一下,我满意了就还你。”
对方长身而立,僵硬着。
薛兰漪索性仰着面闭上眼,迎向他。
她笃定他肯定很想吻下来。
不然,他又怎会随身携带她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