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秋颤颤哆哆着道:“肯定是那个人!多谢莫姑姑昨日让我偷偷出来,不然……死的就是我了!”
涂筱笑了一声,没做什麽回答。
银秋仍是一副心有馀悸的样子,毕竟昨夜死的人是太子妃的宫女,而太子妃与李侧妃相隔那麽近,再加上她那日所见,怎麽想死的都该是她。
“你想活下来吗?”
涂筱问她。
银秋看向她:“姑姑……”
涂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如果你想,自然是有办法的。”
这个从小就眼观六路的丫鬟立马会意,朝後退了一步,跪在地上,朝涂筱磕了三个响头,嘴中说道:“从今以後,银秋就是姑姑的人了,姑姑要我往前,就算到死,我也绝对不退後一步。”
涂筱摆手道:“起来吧,让外人看到了,怕是要起疑了。”
虽然这四下根本无人,但自己“姑姑”的身份摆在那,谨慎一些,自然是好的。
银秋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恭敬地半弯着腰,却没再说什麽感谢的话,而是朝涂筱问道:“姑姑要银秋做什麽?”
涂筱听闻,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麽。
七月初七,宫中出了两起命案。
一起是太子妃的贴身宫女遇袭,另一起倒也很巧,李侧妃的贴身宫女遇袭。
而前者出事的时间是在黎明之前,後者却死在了午时,并且,死在了李侧妃门前。
而自七月初五出事以来,李侧妃的院落便被禁军严格把守,太子妃也被暗卫保护着,但最终迎来的却是两具冰凉的尸体。
这件事情像是在滚雪球一般,不仅在皇宫里闹得人心惶惶,京城里也出现了许多有关凶手的传言。
茗竹楼却是如往常般安静,偶尔有的交谈声,也大都控制得很好,这里完全没有一般茶馆的样子。
二楼的一间茶室里,一位青衫女子坐在窗边,看着对面的悦来酒楼。
这边安静得可怕,那边却是热闹非凡。
“赵公子。”
她用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窗框:“这几日你都来此地品茶,可有什麽有趣的发现?”
被唤作赵公子的男子闻言:“怎麽,装得太久,也想出来看看?”
女子一愣,转过头来,脸上却带着面纱,这双桃花眼好像脉脉含情,但表情却看不出什麽出格的地方。
“赵公子真是会转移话题。”女子抚了抚玉杯边缘,状似无意地提到:“那若是闲来无事,为何要从我的丫鬟口中套消息?”
套消息倒不是什麽大事,她周围的人,自己心里有数,可赵居砚做得这麽明显,不就是为了让她知道?
“三王妃。”
赵居砚也端起茶杯,朝她温文尔雅地笑道:“我真是这几日闲来无事,想要请王妃尝尝茶,若是王妃嫌弃我这茶社寒酸,以後也不来便是。”
这位赵公子的用字很有趣,并非下次不来,而是“以後”。
刘婳知晓这是对自己下警告,现在皇宫正乱,再不动手,可能又得等个几年了。
“世子请放心。”
刘婳垂下眼帘:“宫中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而後气氛又沉静了下来。
“听闻苏盟主近日在筹备武林大会的事宜,也不知道这三年一次的省会又有什麽热闹可看。”赵居砚突然转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