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到关键信息就变哑巴。
糜筠觉得无趣,抽出蛊虫,转身跳上房梁。
一个叛徒而已,就算真跑了,也带不走拜月最重要的东西,毕竟离了拜月,很多功法甚至都不能再像原来一样使用。
她来这里,也不过是因为出门在外,好不容易听到跟拜月有关的消息,坐不住罢了,要平时,她也没什麽兴趣去刨根问底,虽然她是拜月的圣女,但也没人敢管她要做什麽,以她的地位,甚至搜集碎玉这样的任务也没必要落到她身上。
但是南疆的生活的确无趣,当初她听闻中原人有更有趣的耍法,才过来凑一凑热闹,江湖的确跟教中不同,每天都有不一样的人,以她的武功和手段,能在这里混两年而不引起任何异动,除了今天这种撬不开的嘴以外,还没有人能让她吃瘪。
糜筠买了一壶酒,刚想走出客栈门,就看到头顶飘来一片花瓣,正好落进她的酒坛口,荡漾了杯中之酒。
她晃了晃酒坛,眯起眼睛看了看,发觉那是一朵桃花的花瓣。
桃花?这七月哪来的桃花?
别是谁家积攒的垃圾掉进去了,她转过身,正想找店家换一壶酒,可当她回过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刚才还零散分布着几个人的客栈,现在空无一人。
糜筠静静站在原地了一会,擡起手,将那落了花瓣的酒饮下。
她刚才不饮,是因为花瓣可能有毒,而现在又饮,是因为花瓣有毒对她也无妨,她只是讨厌买来的酒被污染了味道。
但现在,看着明显有古怪的客栈,她倒想尝尝这酒到底能是什麽味道。
糜筠仰头饮酒,就在此时,一缕点缀着桃花的披帛拂过她的眉眼,糜筠伸手挥去,下一刻,只见眼前一袭素衣飞扬,足尖轻点,在一处木桌上灵动转过身,白纱半遮面,掩不住如画的眉眼。
这又是哪位?
糜筠实在不记得自己在哪里招惹到了这位人物,但尽管如此,有句话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
糜筠道:“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素衣女子闻言也不禁笑了两声,那笑声如银铃碰撞,清脆悦耳,而当她开口以後,清润的声音更是引起了糜筠的注意。
“虽然这结交之辞老套了些,但奴家受用了。”
糜筠有种不知道她在说什麽的感觉,不过就算对方来者不善,她倒也并不慌,端着酒坛就在一旁落座了。
正好,对方清了场,她有地坐着喝个够了。
她拿出碗来,将酒倒进去,却连那桃花一起倒了出来,糜筠看了一眼,擡手就要将那碗酒洒向一旁。
“姑娘,七月桃花难寻,何不是是桃花酿酒的风味?”
一只白嫩柔软的手拉住了她倒酒的手,糜筠擡起头,一双比那桃花还要多情三分的眼睛瞧着她,好像自己是她多年未见的情人一般。
面对此等情形,糜筠只是面无表情地强调道:“这是在人家的酒上加了桃花,不是用桃花酿了酒。”
糜筠想要甩开她,却发现对方虽然眉眼柔情似水,但这手劲可一点不柔情,对方是把自己当成那庙里石塑的大佛了,有那不坏之体,丝毫没顾忌半分。
糜筠有点不耐烦了,垂在一旁的左手上也悄悄出现了一根银针。
那女子却是得寸进尺,甚至擡手抚过她的脸,端详着说道:“姑娘生得可真好,只是可惜脸上都没有几分笑容,这江湖那麽大,今日不乐,改日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对方说出这句话後,糜筠的表情几乎是阴沉到了极点。
她行走江湖的时间不算长,但也绝对不能说短,这麽久以来,见过她的人基本上都死了,无论是拜月还是中原,从来没有人敢这麽挑衅她,她今天,一定要让这个人尝尝魔教圣女的手段。
糜筠的针瞬间脱手,就在要刺入女子身体的那一瞬,对方突然像是被抽掉骨头一样,从她身上掉了下去,昏迷不醒。
什麽情况。
糜筠探了探,发现对方气息已闭,竟然……
死了?
她的手是用来杀人的,但也得有人能杀。
糜筠的脸色可以说是十分臭了,大晚上遇上神经病了。
她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後转过身,推开门,正想离开客栈,突然眼前一亮,她一皱眉,猛地又回头看了一眼。
再转过头,身後与身前竟是一模一样的景象。
坏了。
中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