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坑,哪里是什麽厉鬼,分明是吸血鬼。
南夜合坐进车里,顺道冷冷地瞥了一眼突然抽风想坐在车头唱歌的胥鸠。
唱歌就算了,唱得一般也算了。
偏偏还唱的是粉红的回忆。
作孽啊。
南夜合要保持极大的冷静才能在这条路上镇定地开下去。
“不能忘记你!把你写进日记里!不能忘记你……”胥鸠唱得正high,突然顿住了。
“太一,我们去吃饭吧。”她转过头,看向表情阴沉的南夜合。
所以太一又是什麽?!上次数码宝贝的梗还没完了??
南夜合握住方向盘的手又紧了紧。
“真的,吃饭去吧,我想吃那一家的私房菜了。”胥鸠态度意外的真诚。
但是南夜合能信才有鬼了。
在这里她想警告一下胥鸠,南夜合沉声开口,“我的时间很宝贵。”
胥鸠了解她的情况,一点也不虚。
“反正回家也是做饭,走吧,带你吃点好的。”
“你结账?”
“你结。”
南夜合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让人请客请得这麽理直气壮的。
不过反正今晚上也该在饭店吃饭的,要不是南风汀那个神经病,她现在估计吃得正好。
那顺了胥鸠的意也行,只是现在的一切都得记在账上。
毕竟她是一个理智的,活人。
胥鸠给她找的是一家私房菜饭馆,这家店,说实话还挺出名的,她来的时候还算幸运,没有预定也还有位置。
只不过不是包间,南夜合并不知道胥鸠能吃到个什麽。
“从这里到这里,全部来一份。”胥鸠完全没把自己当活人看,非常豪迈地点了许多菜。
南夜合皮笑肉不笑,“记得打钱。”
点好菜後,胥鸠突然安静了,真的就像个人一样,安静地坐在那里,转头看向窗外。
“我今天那首歌唱得好不好听?”胥鸠朝她提问,眼神仍注视着窗外。
南夜合不想让周围人觉得自己是个孤独的神经病,于是急切地敲了两下手指表示真的很难听。
“谢谢。”
哪想到对面心理素质还是很强大。
“那评委老师,反正我业务能力也可以,我能卖个惨吗。”胥鸠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落日的馀晖穿过了她的身体,没有温度地苍白脸颊好像突然有了生气。
南夜合楞了一下,还是轻轻敲了桌面一声。
“要不是粉红的回忆,我估计都快忘了,今天好像是……我妈妈走的日子?”胥鸠还有点犹豫,“别怪我不清楚,我出生没多久,她貌似就走了。”
“我对她没什麽印象,她哄我的时候像个神经病一样,喜欢唱粉红的回忆,也是之後看视频才知道的。”胥鸠垂下眼,看起来没什麽情绪,“小时候有点认知的时候,也难受,会找日子去墓地看她。但是後来越长越大,她在我记忆中的那一点位置,似乎也快要消散了。”
这倒是意外,按照常理,这种思念不该越来越深吗?
暂时还并没有经历过这种分别的南夜合不太明白。
“我爸今天应该会去看她,说不定再等一等,他也该去看我了。”胥鸠轻笑起来,“只不过我就抱着这种心态离开的话,可能到了那个地方,会被我妈揍吧。毕竟她到时候问我一句‘你想不想我?’,我肯定会回‘你谁啊?’。”
说完,她开心地笑了出声。
真是奇怪的家庭,奇怪的人。
南夜合面前的菜逐渐开始满起来,却没见她动筷子。
“你吃啊。”胥鸠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评委老师,我的话讲完了。”
南夜合擡起筷子,认真看着胥鸠,确保她没哭出声。
胥鸠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挑眉道,“你放心,我的思想觉悟很高,再说现在形势正好,我哭岂不是随了那个捅人垃圾的意。”
南夜合收住嘴角的笑,夹菜开吃。
形势正好,怎麽可能正好,就算抓住犯人又怎样,复活只是一个臆想,根本没有什麽证据来支撑。
但是胥鸠自己也说了,她思想觉悟很高,那就顺了她的意。
只要她自己快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