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
夏日蝉鸣,柳树摆动着柳枝,微风轻轻的浮动,蒲扇微微转动,屋中的冰块散发着阵阵冷气,顾幼安身穿清凉的衣服,靠在贵妃榻上,她闭眼假寐。
如今正是三伏天,暑气正盛,小翠地上请柬,“小姐,长公主在府中举办了宴会,将请柬递到了谢家。”
顾幼安轻轻的瞥了一眼请柬,“系统,难道所有的故事都提前了?”
“宿主,这只是汴城贵女的聚会。”
半年前她和谢道卿约定好,代表谢家参与汴城联络汴城世家女子。
“你去找谢公子,这是另外的价格。”
“小姐,这……”
顾幼安捏着自己的手帕,“谢家家大业大,只有谢道卿和他妹妹两个主子,最近汴城药材又涨价了。”
她看着自己胖乎乎的手,手上光秃秃的,阳光穿过指尖,映衬她白净的皮肤上。
谢道卿站在门口看着她,“听闻长公主府有聚会?”
顾幼安歪着头看着他,“今日我也想让你出席长公主的宴会。”
谢道卿和顾幼安对视一眼,小崔轻轻的把门合上,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谢道卿缓缓的走近她,“你发现了什麽吗?”
“你自从装残疾以後闭门不出,长公主是皇帝的胞姐,长公主的请柬已经递到了谢家,我不能一直替你逃避的。”
谢道卿垂下头,微微一笑,“顾小姐,我如今腿部残疾,出席宴会,你会被世家小姐嘲讽的。”
顾幼安伸着脖子看着他,“谢公子,你闭门不出,陛下会疑心的。”
大半年来,汴城所有的宴会都有顾幼安的身影。
“近来天气炎热,得加价!”顾幼安轻飘飘的说。
“顾小姐狮子大开口了。”
顾幼安半躺在榻上,漏出半截胳膊,珠圆玉润,丰硕肥美,“我们从一开始就谈好的,既然谢家养不起,那我和剑南离开就是。”
忽而,一沓银票放在她的手心,“你只管去,银票多的是。”
顾幼安明亮的眸子望着他,“谢家可是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生意?”
谢道卿忽然抓着她的胳膊,将一只碧绿色的镯子戴在她的手上,“顾小姐,烦请你走一趟。”
顾幼安打量着这只镯子,“你为什麽总避着长公主。”
自从她来到谢家以後,长公主屡次递上拜帖,谢道卿避而不见,顾幼安总感觉自己被做局了。
谢道卿睫毛闪动,顾幼安捕捉到了一抹忧伤,“谢道卿,我是你的未婚妻,若果你和长公主有一段情,我希望你们的事情不要把我牵扯进去。”
谢道卿眼皮一擡,眼睛睁着老大,“你的想象力真丰富,顾小姐。”
“我年幼是陛下的伴读,和长公主也有一点交情。”
顾幼安的手划过他的退步,“不止一点交情吧。”
谢道卿一把抓住他的手,“顾小姐,不要随随便便摸别人的腿。”
顾幼安看着他,又想起叶清臣的眼睛,叶清臣怎麽会对这样的人一见钟情。
她嘴角扯着一抹笑,“你在布局!”
圆润的脸贴过来,女子香萦绕在空气中,“幼安,我不会伤害你的。”
顾幼安的心颤了颤,“你会的,谢道卿,我也只是你的一颗棋子不是吗?”
谢道卿年幼入宫,和李令月情谊深厚,也是李令月亲手下的毒,谢道卿将错就错,借顾幼安的手导演了这一切。
她将玉镯从手上褪下来,“这个镯子我不要,我只要你去长公主府。”
谢道卿的眼神变了变,他沉默片刻,“好。”
她嘘嘘叨叨的继续说,“你和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可是道卿,我不能稀里糊涂的做了出头鸟。”
宴会上李令月那若有若无的恨意,让她无从避退。
“既然你们还有少年时的情意在,我相信她也是想保下你。”顾幼安在给谢道卿治疗腿疾的时候发现这毒用的巧妙,再多一点点,他的腿真的就要没有了。
顾幼安看着他的眼睛,“她也只是想让你松口而已。”
李令月身为长公主,面对亲弟弟对谢道卿的迫害,她选择了第三种方式保全两人。
谢道卿的眼中的光亮暗了下来,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不愿意见她,幼安,我知道他难处,可我父母当年为了陛下前往凉州,如今却双双被害,我无法心平气和的望着她。”
原书中的谢道卿风光霁月,他被叶清臣吸引,两人的底色是一样的。
顾幼安怔了怔,一时哑然,“这是最後一次了,长公主想见你,见一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