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幼安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既然你能自由出入这里,为何不自己去见他,为何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那人走近顾幼安,他抓着她的胳膊,“你是医者,你不也解不了婉清身上的毒吗,婉清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昔日违背祖训,我终身不得出,可我想要见一见我那位後辈谢道卿。”
顾幼安微微仰着头,“你不可能见到他了,他的腿断了,一人无法来到这里。”
那人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卷起涟漪。
“你在说什麽,她怎麽可能残疾?”
顾幼安定了定神,“你自己去见他即可,何必在这里和我理论,我和婉清不是你的筹码,她想要得到救助。”
顾幼安拿出针扎进了此人的头顶,面前之人震惊的望着他,“你怎麽可以?”
她一把推开面前之人,转身背着谢婉清就往外走。
她不是受世家规训的小姑娘,她是从尸山血海周走出来的杀手,她不被任何规矩束缚。
这里就像迷宫一样,她带着谢婉清找出口,半个时辰以後又回到了原地,忍无可忍的幼安拿出所有的针,她将地上的男人翻了个面,将针扎在他的後颈处,男子被疼醒。
他僵硬的躺在地上,“你想做什麽?”
顾幼安拿出硝石,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你若不说实话,我就炸了这里。”
男人震惊的看着她,“你怎麽配为谢家妇。”
她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废话少说,怎麽出去,我没有耐心的,若你不说实话,我会炸了这里。”
她指着顾幼安,“毒妇,我谢家怎麽会有你这样的毒妇,你若杀了你,道卿一定不会让你进门的。”
她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这谢家的门我不稀罕,若是我出不去,我一定会炸了这里,说着她就要点燃硝石。”
“不……不……我说”他颤颤巍巍的指着旁边的一块砖头,“转动那块转头,你就能出去。”
顾幼安用布堵住了他的嘴,快步跑过去移动砖头,忽然,沉重的大门打开,外界的光亮一点点透了进来。
她带着谢婉清走了出去。
圆月高悬于上空,脚底磨出水泡,原来已经过去了一夜了。
他和谢道卿的居所离得这样近,谢道卿却毫无察觉,她看着手中的血迹,这谢家从来不是一个太平的地方。
淡蓝色的缎面长裙已经被鲜血浸染,她要去问一问谢道卿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一路直冲进书房,谢道卿看着她满脸诧异,“发生了什麽?”
“你昨天做什麽了,婉清死了!”谢道卿探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扣在书桌上,“婉清死了?”
忽而又笑了笑,“死了也好。”他咧嘴笑着。
顾幼安皱着眉头,这人发什麽颠!
她摇晃着他的胳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死去的是谁吗,是你的妹妹,是谢婉清。”
“谢道卿,你癔症犯了,你知不知道有人想杀死我,你谢家的长辈向杀死我。”
谢道卿痴痴傻傻的看着她,顾幼安叹了一口气,她转头闭了闭眼睛,又看着他,“谢道卿,我想知道谢家所有的事情,谢家危险重重,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谢道卿仰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顾幼安,“你见到的人是谢瑜,我的叔叔,谢家的每一代人都是皇室的替身,多年前谢瑜违背祖训逃离谢家,被谢家的长辈圈禁在暗室中。”
他站起身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这个人显得阴恻恻的,冰凉的触感传到了自己的手上,顾幼安轻轻的偏过头,“谢婉清死了,她的毒我解不了。”
顾幼安翻遍医术都无法救助她,谢道卿轻轻的抱住她的头,“顾幼安,你已经无法回头了。”
顾幼安直接撇开他的手,“我和你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当日我们已经说好了,你病好以後我离开顾家。”
谢道卿忽然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头,“从你那日和我跌入池塘以後,我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顾幼安皱着眉头,她擡眼看着他,“你今天冷静冷静,我明天来见你。”
谢婉清忽然去世,谢道卿疯疯癫癫的,谢家阴风阵阵,她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她坐在书房中守着谢道卿,谢道卿一会哭一会笑的,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眼角微红,眼中含着泪水,他望着窗外的圆月,周身笼罩在悲伤的情绪中。
她坐在桌前,将一杯茶递到他的跟前,“我想听一听谢家的故事。”
谢道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思绪已经飘远,顾幼安静静的听见他讲的一切,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