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玓白埋首在她颈侧,眉宇间的淫靡艳得惊心动魄。垂眸,他弯眼:
“明白?”那手游移,眼见胸膛便要赤诚。青青深深吸一口气,凝重道:
“奴这颗心是陛下的。”
他要她的全部,不限于婢女,不限于所谓的臣。
是女人对待男人的心,是燕玓白弃如敝履,从前最不屑要的爱慕他的妃子们的那颗心。
以真心换他的相信。
她不挣扎了,先暂存在他那里。往後如果需要拿回去…再说。
燕玓白偏首,注视她黯淡的眼眸,忽而想碰一碰。心随意动。他寻去,拨了拨她乱抖的眼睫。
她慌乱地挪开眼睛。
燕玓白悠然掀起唇角,压抑着不知哪里来的燥热。
“这可是你说的。”
青青耷眼:“是。”
他愉悦地起身,笑容昳丽绚烂:“今日起,你从里到外都是朕的。”
她默然失语,来这一趟,还是把自己赔了进去。
看着他欢畅地抄起三弦朗声歌唱,青青良久未回神。
。。。
殿外一片混乱。
福安从载月宫後出来,见燕悉芳果然让人扶着走了出去。发出一阵微不可闻的轻笑。
同他一起进宫的少年宦官碧梳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奉安公子,我观那婢女并不出色,您何故动用公主去帮她?少帝虽看上去敬爱这个姐姐,却毕竟是个冷血的怪物。”
属下的疑问,奉安不吝于解答。他转过身,温和静好的模样:
“我倒也想看看,这位公主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是。李明绍与萧元景都是人中龙凤,可您毕竟答应了李二做他的座上宾。这一年在蓟州生事,好不容易等来了萧元景,计划已走上正途。这些,您还是不要掺和为妙。”
奉安不以为意:“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我不过是谋求最大的利益。杨柳青虽看不出有多少特别,但若少帝喜欢,她就是最特别的一个。”
“你话未免多了些,碧梳,我不喜。”
关于前事,奉安一贯懒怠提及。
从抓着玉佩去陇西找燕悉芳认亲,到受她与李明绍之令,去往蓟州为妖道起义一事火上浇油,再到成功拜入萧元景麾下,为他之棋。假扮宦官入宫。
一路以来都算不上光彩。
唔,还有那讨人厌的薛莺儿。
想到那个叽叽喳喳的村姑,奉安笑意微凉:“李二应当将她送走了?”
薛莺儿不依不饶追着他来上京一事奉安早有先知。但苦于那时并未完全取得萧元景信任,这双面棋子难当,得小心敬慎些。
不过托出有这样一个女子之事,反而会让萧元景与陈冕觉得宽心,更显得他有成大事者该有的功利,却也不曾忘记情义。
只不过在要求他们寻觅薛莺儿之前,奉安早算好了日子,让碧梳去求助李明绍。
李二城府不浅,事情应当可以做得尽善尽美。
不管死还是活,不出现在他面前便是。
碧梳不懂主子为何这样厌恶那个姑娘。点点头:
“薛姑娘被绑走,说是扔进了京城脚下一处尼姑庵。那里清净,也不愁吃食。”
奉安拂了拂肩头的雪,“如此也好。”
薛莺儿照看他的那半年,说得最多的便是寻个不愁吃喝的世外桃源定居。养一群鸡鸭,两只猫狗。生一对儿女,种两亩田。一亩菜,一亩稻。不够了去摘果子野菜,再用他做的机关打野猪兔子。她说,好事成双。
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一生。
他倚在床头透过残破的窗子望远处贫瘠的土地时,女孩儿坐他边上吭哧吭哧洗衣裳。嘴中叨叨个没完,好似寂寞久了,不说话便怕忘了。
哪怕他听得耳朵起茧,她也耐不住。
奉安敛了笑意。
碧梳忽道:“公子,那是蔺相入宫了?”
少年回神一瞧,弯唇:“想来又是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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