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叹了口气,他示意别人去休息,自己来管这个麻烦。抱着她走进她自己的房间,富冈见隐部队的人早有准备,已经把雪华的被褥全部拾掇了出来,铺设整齐。
“佐久间,是时候该从我身上下来睡觉了。”富冈低头附到雪华的耳边,试图叫醒她。
雪华的呼吸没有丝毫乱象,仍旧平稳且安定。
富冈义勇见她没有反应,暗自下定决心,以後再也不能让这个人碰酒。他缓缓把雪华放到她的被子上,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弹,雪华抓着的羽织和头发处,早已不知在何时形成了晶面,凝固在了一起。
他……他看了看这水晶,又看了看熟睡中的雪华,发觉门外似乎有隐部队的人在偷看,顺势让他们把板门关严实。奇怪的是,好像门外的下属议论更纷纷了。
他不是不想离开,只是头发被晶化冻住了而已。富冈发觉最舒服的姿势,就是顺着雪华的方向一同躺下。
房间里的蜡烛未熄灭,金黄的灯光摇摇晃晃,为房间的一切事物覆上了温暖的黄昏颜色。富冈平躺在雪华的旁边,一半身子下面是褥子,一半身子下面是地板。他甚至都没法给自己脱靴,否则就牵动了那一绺头发,根本没法脱身。他就那样直直望着天花板,难道要这样等她醒过来吗?
外面天就要亮了,他这才意识到折腾了整整一夜。
微微侧头,他承认自己只是想看一眼这个麻烦精的睡况,可仅次一眼,他便难以挪开。
不禁回想刚才,那如同羽毛般轻柔,同时带着侵略城池般欲望的吸吮,他面容依然平静如初,可心脏早已跳动得响亮无比。
这是富冈第一次见到女生睡觉的样子,所有的女生睡觉都是这样安稳静谧吗?
由于全集中呼吸·常中的使用,所以她才能在睡觉的时候依然可以使用呼吸法……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真的会有正常人把呼吸法用到这种奇怪的地方吗?
脑中思绪万千,可却意外的平静,他好像遗忘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同她呆在一起的时候,都能让他短暂地忘却。富冈静静闭上了眼,今天晚上不会再被噩梦惊醒了吧。
第二天,雪华侧身躺着,一睁眼看到的便是——
高挺的鼻梁,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被一个头皮筋束在後面,下颌线顺滑流畅,勾勒出俊美的侧颜。
等等!他怎麽会在这里!
雪华立刻坐起来,手部生出了结晶,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小个晶团,硬邦邦的,雪华从褥子上坐起失败了。
富冈义勇被她这麽一动弹也醒了,他的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唯独冰蓝色的眼眸惊为天人。
两个人短短对视了一下。雪华先打破平静:“富冈先生,你怎麽在我房间里?我昨晚明明是去总部了,怎麽回来的?”
富冈义勇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下段的水晶团:“解开。”
雪华满脸疑惑,她搞不懂自己的手和富冈义勇的头发为啥会搅在一起,连忙道歉:“抱歉富冈先生,我也不知道我干了什麽。我现在就解开!”
她乖乖把水晶团粉碎掉。
富冈义勇恢复了自由,他直挺挺从床上坐起,准备离开,想起了什麽,说道:“以後不要叫我富冈先生,咱们同岁,也是平辈,叫我富冈就行。昨天晚上你可是一直富冈富冈的叫。”
雪华脸红到了脖子根,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昨晚叫什麽了?昨晚干了什麽?我为什麽要一直叫你的名字啊!”她觉得自己要疯掉了,难道去总部之後,除了吃饭喝酒什麽的,还干了什麽吗?她脑子里空空如也,只记得音柱宇髓天元过来找她喝酒,後面全不记得了。
富冈义勇一如既往地没理解雪华的话外之意:“昨天晚上,你一直在叫我富冈,我想让你停你都不肯。”
雪华努力搜寻昨晚的记忆,无奈无论用什麽努力,全部没有结果,她好像是喝醉了,就怕自己干出什麽糊涂事。
“我还有事情处理,先走了。”
雪华头发乱得像个鸟窝,她感觉头痛欲裂,实在是记不起来。
但是雪华很有自信,自己是那麽有原则丶有才华丶懂节制的人,自然不会做出什麽出格的举动。
于是她理直气壮地洗漱了一番,准备去吃饭。
“富冈,我昨晚到底干什麽了?你就告诉我,我有没有做出什麽没大没小丶伤天害理丶罪大恶极之举?”雪华夹了一块玉子烧。
富冈没有看她,端起味增汤喝了起来,放下汤碗,依旧没看急切询问的雪华:“自己做什麽自己怎会不记得。”
听了这话,雪华苦恼起来,可她喝断片了,就是记不得啊。这话的语气,雪华慌了起来:“难道我……跟谁打起来了吗?还是在衆人面前唱歌跳舞了?我怎麽可能一个劲儿叫你的名字。富冈,你不要说这种话,快告诉我。”
富冈起身离开,丢下一句话:“自己想。”
他拐到自己的房间,脑中控制不住一遍遍回放昨晚的所有事情。
那个笨蛋,竟然会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