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明亮的丶灿烂的金色,也是赛尔的发色。
好快——好快的上色,几分钟就能把头发染成这个颜色,这是什麽染发剂?
以迪克的常识来推断,这种东西出现在哥谭,不是来历有问题,就是东西本身有问题。他有经验的,真的很有经验。
他放下那一缕金发,正要回去吃他的“午餐”(是的,已经是晚餐了),却在听到卧室脚步声的时候立刻抓起了门口的撬棍。
不速之客举起双手:“我只是顺路来探望你,孩子。”
这是个穿着黑橙撞色制服的男人,只要看到他竖分的头套,所有同行都能叫出他的代号——丧钟。
“顺路?你来哥谭做什麽?”迪克稍许放松了点,但面对丧钟他依旧警惕。
丧钟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说:“来找人,找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倒是你,孩子,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你的情况……”
迪克把撬棍放回去,走到客厅,说:“用不着你关心,丧钟。”
他100%确信丧钟来哥谭的事并不简单。
丧钟跟他对视了一会儿,说好吧好吧,格雷森,我来哥谭还有另一件事——有人雇佣我来哥谭,还给了我一枚什麽,哥谭反派勋章?
“谁?”
迪克想问,但丧钟没有回答,跟他告别,说看到你打起精神来真不错,就从窗户离开。
这人……!
迪克快速吃掉了他的“午饭”,带着他的那份糖果离开赛里斯家,换上夜翼的制服,去追丧钟的踪迹。
他从黄昏追到夜幕降临,追上了丧钟,展开过战斗,但在一次交手後他把人追丢了,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黑羊。
看到了刚刚打晕某个人丶似乎也知道那个“哥谭反派勋章”的黑羊。
他跟黑羊打招呼,问黑羊是否知道什麽。
但黑羊在那里站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他们两个一个在屋顶,一个在街道,对峙了足足几十秒,直到那个被黑羊打晕的人没晕透,试图挣扎起来。
黑羊动作干脆利落地踩了对方一脚,那个人终于彻底昏过去了。
“我不知道。”黑羊冷淡的声音从夜空里传来,“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是吗?”
夜翼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穿斗篷的新人。
黑羊立刻说:“我不想跟你打。”
夜翼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而且他面对的不是什麽恶贯满盈的超级反派,只是个还没有履历的新人,他不会直接动手的。
他问:“那或许我们能聊点别的?比如,你刚才有看到一个橙黑色紧身衣的人从这里过去吗?”
黑羊说没有。
黑羊回答问题的时候都很干脆,但声音里总带着那麽一丝警惕,好像随时都在防备夜翼。这可不多见——起码在非反派群体里不多见,well,正常人谁会时刻警惕义警?
夜翼回忆了一下,觉得他跟黑羊应该没什麽过节,除了上次?不至于吧,上次他们不就是很普通地打了一架吗?
他说:“好吧,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义警,还是另一边(反派)?”
黑羊说都不是。
“我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
夜翼觉得,以黑羊的身手,这不太可能。当然,就算黑羊是,他也不能就这麽把人放走,起码黑羊比丧钟好打多了。
他们两个最终还是打了起来。
就在夜翼从屋檐上一跃而下丶落到黑羊面前的时候,黑羊先动手了,第一反应就是绊住夜翼,然後直接跑!很明显,他刚才的话是真的——他确实不想跟夜翼战斗!
夜翼追了上去。
两个人在哥谭夜晚的小巷里追赶,时不时交手,黑羊虽然拿着枪,但并没有对夜翼开过,所以夜翼也没有真的动手。
打到最後,他们已经出了原本的区域,黑羊躲开夜翼的攻击,架住袭来的短棍,终于在长时间的沉默里主动说了一句话:“我真的不知道。”
赛里斯:别再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