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若不得而知……毕竟她也只是一後宅无知妇人而已。
所想到的最多,就是自己的未来,苏府的日後……还有……
还有这二皇子殿下,她的夫君,真的能在三个月後登上那至尊之位吗?
想到此处,苏云若满心愁绪无处抒发,只得苦闷憋在心头。
而同她一般愁闷的,还有武安侯府内之人。
“你那日所言,究竟是何意?”
周梓禾皱眉问向面前之人:“为何在你离去後次日,又有一男子登门拜访,反倒是同你讲了些一般无二之语?”
她实则更想质问,莫不是这些人合起来恐吓她。
宋泠饮茶的动作微顿住,擡眸问她:“那人是如何讲的,公主可否告知泠?”
“他说,半年内,我会死。”
周梓禾异常冷静,没有错过对面人的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可显然令她失望了,并没有。
宋泠只是拿杯盏的手微微一顿,有些讶然般挑了一下眉毛:“公主信吗?”
“荒唐之言,我自然是不信。”
“那不就是了,”宋泠笑了笑:“在下倒是可以保证,公主断然不会如其言有丝毫性命之忧。”
周梓禾:“那你那日所言为何?”
宋泠满不在乎翘了翘嘴:“因在下不可保证武安侯毫发无损,毕竟战场刀剑无眼。当然,若是公主信任他,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差错。”
周梓禾拧眉:“我自然是信任自己的夫君。”
宋泠:“既如此,那人交给公主的东西可否给在下看一眼?”
望着宋泠笃定的眼神,周梓禾愣住:“你怎知……”
她默了一瞬,命人去将那盒子取来。
宋泠打开的一瞬,眼眸微动,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他该不会还说,公主带着这玉佩,便能免了祸事吧。”
“是,我派人查探过,这玉佩上并无毒。”周梓禾听出她语中讽刺,试探道:“总不会这人不安好心,在这上面作手段……”
“公主猜的不错,只是许多东西在下也不好多说。”
宋泠垂眸盯着那熟悉的玉佩心底发冷:“这东西便由在下带走吧。”
这四公主若真将玉佩带在身上,才是会应了三月之死的预示。
时钰啊时钰……从前最是将医者仁心挂在口头丶记在心底的人。
如今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呢?
是了,他连自小而伴的岁颜都能下手,更遑论一个素未谋面的武安侯夫人。
宋泠擡眸深深看了周梓禾一眼,心底狐疑。
只是不知他究竟是因着这四公主的身份,还是其背後的武安侯呢。
这四公主会是第一个丶又会是唯一一个麽。
若是中了她心底的猜测。
借了这麽多人的命数,他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思绪回转,宋泠将一个锦囊交给她:“若是某一日公主遇上万分难解之事,再行寻在下留守洛阳之人吧。”
周梓禾:“你可是要走?”
“是啊,在下该离京了。”宋泠眼底含笑道:“两位公主不是一直都绞尽脑汁查探在下究竟是出自何方势力吗?如今大可派人跟踪泠。”
“明日是十月又十一,在下卯时离京。”
周梓禾没想到她会将底牌掀出来,冷声言:“你就不怕我今日便让守将将城门大关,将你捉捕起来?”
她可是四公主,而这样一个神秘莫测之人于皇室而言确实是个隐患。
“那且看公主与在下谁的动作更快些了。”
宋泠起身後行礼:“不过依在下看来,公主不是那麽忘恩负义之人。”
两人僵持一瞬。
周梓禾卡壳:“你走吧……”
最好是永远别回来了。
她能确认这人绝对不是自家夫君手下之人,那麽日後也只能是对立之人。
她感恩其慷慨解囊,赠粮于西北军,可是心底的警惕却不能放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