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强者之间,哪怕从未会面,只闻其声名也是惺惺相惜的。
宋泠:“具体的战略就按照将军与几位副将所言吧。”
见宋泠似乎是解除了心事,虞柏舟心底松了一口气。
可显然这口气松早了。
宋泠终于是告诉他自己的打算:“我要要随同石副将前往百蛇崖,以作参谋。”
虞柏舟脑海炸开,不等思索就回绝:“不可!”
诚如适才所说,这场战事是被动发起的,齐王显然是有备而来。
所以几位副将军更加严阵以待,主战方案出来後,备用战略又准备了几个。
西南军虽然驻军西南,但是仍有大部分将士是北方来的旱鸭子,不通水性。
所以水战只能是下下策。
而这扬州与苍梧州所接之处除却城防外的平原地带便多加险峻。
往东不足二百里便是东湖海,两州之夹即为愹江,往西又是重重山峦。
扬州兵将擅水战,所以先前西南战事打得吃力,也多是败在这里。
而石青,此次任务便是顶着风险率精锐于西侧山区绕行于敌人後方。
所为却并不一定是此次战事。
若是从极端去看,或许要蛰伏于山中几月有馀,虞柏舟不可能放心宋泠前去。
“将军,我看不清这次战事的局势。”宋泠有些颓然说:“纵使战场瞬息万变,也不该是如此模样。从昨夜起,星像上许多东西都变了。”
“那为什麽一定要跟着石青?”
虞柏舟不懂占卜丶不懂星象。
尽管此刻她们是在谈正事,可是他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日宋泠和石青交谈的场景。
心底不禁卑劣地猜测,她究竟是为了战事,还是也夹带了死心。
她是否是对石青有意……
意识到自己这样恶意的揣测,虞柏舟突然惊醒,後背上也冒了一层薄汗。
他不该丶不该这样去揣度宋泠的,她如何做那是她的选择丶也是她的自由不是吗?
宋泠将虞柏舟面上一瞬间的情愫变幻收于眼底,心底叹了一口气。
“那一日,将军早就来了,是吗?”
虞柏舟有些愣怔,“哪一日?”
宋泠等他反应过来,解释着:“那日我确实对将军说了谎,我并非是有事寻石副将帮忙,而是他将我所掉落的玉坠交还。”
“而我因着机缘,赠予了石副将,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而已……
虞柏舟耳边隆隆的,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麽。
心头苦涩难耐。
“好。”
他闷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正准备走的时候,宋泠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腕,他垂眸看向两人手腕交叠处。
没人知道,面上还算稳重的虞将军,此刻已经心跳如鼓。
“将军什麽都不说,我怎麽知道你怎样想的?”宋泠垂眸,压根没有放开手的想法,反而是攥得更紧了一些。
耳边回想起来姬常的劝告,脑海中两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一人说她应该放虞柏舟离去,“你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什麽关系呀?”
可另一人,却循循善诱,“遵从自己的心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