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反应过来,马上找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在诅咒你的意思。”
听到这熟悉的口无遮拦的星言星语,虞念青终于感到了一些真实感。刚刚看着衡星背着光朝自己走来,看不清她的表情,身形边缘模糊,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过分想念而出现幻觉,也算是情有可原。
“我先帮你把绳子拆开吧。”衡星看他呆呆的没说话,跪在床边准备帮他拆脖子上的绳子。
绳结在颈後,她把手垫在他的脖子下面,弯腰低头慢慢地帮他解开绳子。
她的指尖一不小心触碰到对方颈後柔软的腺体,手上的人突然一阵战栗,水涟涟的桃花眼微垂,睫毛随着身体一同轻颤,脆弱得像个只能保存在包装盒里的瓷器娃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衡星二度化身道歉机,更加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动作。
虞念青还是没说话,从他的角度看,女Alpha伏在他身前,神情专注,帮他解绳结的动作轻柔,像对待贵重的珍宝一向谨慎小心。
他用视线描绘她精致俊美的眉目,内心柔软得像加热後的棉花糖,轻轻拉扯还可以看到细细的糖丝。
虞念青怔怔地看着她,如果他真的是女Alpha藏在怀里的珍宝就好了。
从孤儿院到虞家,从来没有人像她一样这麽真诚温柔不带邪念地对待自己。
解不开啊。
“虞先生,你说,这个绳子用刀割得开吗?”衡星看着旁边的木板说,她不太敢看虞念青的脸,耳尖已然发红。
虞先生以前围着围巾遮着半张脸,皮肤很白,眼睛也长得很好看,她一直是以欣赏美景一般的态度看他。但现在他露着整张脸,唇红齿白,眼圈微红,娇艳得像花园刚浇了水还湿漉漉的花。
他还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她,眉目含情,越看她脸上越烫,额头又开始冒汗。
所以,可以闭眼吗,衡星想。
但转念一想,眼睛长在自己身上,睁眼闭眼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力,所以她把快到嘴里的话又收了回去。
虞念青语调轻轻,“我不知道,我看不到是什麽绳子。”
衡星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从空间钮里拿了把匕首,准备试试。
失败了。
这绳子到底是什麽材质的,她从来没有见过。
她手夹着袖口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一滴逃逸的汗珠落在虞念青的脸上,顺着他的脸斜下滑入脖颈。
衡星把匕首收回来,准备重新尝试用手解开。
一低头发现虞念青的脸上多了一条水痕,她马上郑重认真地安慰他:“虞先生,这绳子肯定是解得开的,你不要难过。”
虞念青:“……”
“这是天上突然落下来的。”
衡星:天上?
她擡头看了眼天花板,迷惑地收回视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懂了,赶紧拿自己的袖口帮他擦,擦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又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张面巾纸补救。
她知道虞念青有洁癖,越想越愧疚。
“没事的。”虞念青道。
他有洁癖没错,但想到这来自衡船长,他竟丝毫没有嫌恶的反感,反而觉得内心深处升腾一股隐秘的喜悦。
两人之间仿佛有什麽改变了,更准确是他和衡船长之间有东西改变了
“你问问那个人吧,他应该知道。”虞念青提建议。
“哪个?”衡星迷茫。
“刚刚被你打晕的那个。”虞念青指的是地上那个。
“他吗,他可能再也没办法说话了,我下手过于迅猛了,早知道留他一条命了。”衡星道,她认出地上躺着的就是昨天跟踪她反被打的Alpha,原来他昨天只是来试探一下她的能力,试探之後今天绑走虞念青还特意避开她。
早知如此,昨天就应该处理得干脆一点,今天就没有这麽多麻烦了。
“虞先生,你知道这辆飞船上总的有几个人吗?”
“应该是两个人。”
“那你再躺躺?”衡星起身,“我去找另一个,他应该知道怎麽解。”
虞念青想起刚刚的对讲内容,叫住她,“不用了,另一个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对了,虞先生,你的枪还在吗?”
“我手上的空间钮被拿走了,你看看我的项链还在吗,我在这里面还留了一把。”
衡星坐回床上。
虞念青领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银色的反光,项链应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