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是数学课,睡觉会被骂。
“我今天没在睡觉。”衡星把头擡起来。
同桌笑她:“那你在干什麽,思考人生吗?”
她认真地“嗯”了一句,“我问你一件事,要是看到别人不高兴,自己也不怎麽开心,这是为什麽?”
“情绪是会传染的,可能他影响到你了。”同桌道,“不对,但平时我不高兴的时候,也不见你和我一起难过啊。”
“这才是重点吧。”衡星把昨天的卷子拿出来,“我平时才不管别人什麽感觉,他们爱怎样怎样,世界上总有人不高兴,总不能影响到我吧。”
可她现在就是被影响了,明明很困,但刚想睡早上他那个嘴角微微下垂的表情就出现在眼前。
然後忍不住开始想,他为什麽不高兴。
因为她不理他吗?
但明明是他自己不穿着得体,搞得两个人很尴尬。他那天喝酒了吧,脑子不太清醒。
衡星没意识到自己在主动帮别人找借口。
“所以说,他在你心里是特别的吗?”同桌好奇地问她,“是谁啊,你是不是喜欢他?”
“你想多了。”衡星嗤了一声。
怎麽可能,她一个刚满十八的未毕业高中生喜欢上一个不知道年纪多大的刚离婚的寡夫,实在是骇人听闻。
她敢肯定自己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熬过第二节数学课,她又瘫回桌面上。
这日子不可以再这样过下去了。
这时,班长带着新消息走上讲台。
“大家看一下,这周末,我们年段准备去隔壁B伴星星球开展两天一夜的课外实践,这个是费用单,我发下去大家看一下。”
“衡星,你去吗?”同桌问她。
上次班级团建聚餐,她就没有去。
衡星看着单子上的“总费用:2000星币”,白纸被她手指攥得发皱,“再看看吧。”
话虽是这样说,放学时,她就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表示自己不想去。
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这是班级最後一次集体活动了,让她再考虑一下。
就是不同意的意思。
衡星不在意,反正到最後不交钱,谁会强迫她去。
可晚上睡觉前,她爸来房间找她。
“星星,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你不想去课外实践。为什麽呀,是班级里有不喜欢的同学吗?”
衡星没办法和他说谎,垂着眼靠在门框上,“不是。”
他伸手帮衡星理好睡衣领子,“我们不要太孤僻了,平时多交一点朋友,以後大家可能就见不到了。”
“星星,和同学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衡星闷闷地回道:“好。”
“我把钱转给你,周一就交吧。”
衡星按住他拿终端的手,“不用了,我有钱。”
*
虞念青知道自己玩过火了,衡星已经一周没理过他了。
吓到她了。
深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纠结着下一步怎麽做。
再找衡星爸爸订一个蛋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