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见识了,”邬啓仰头靠着墙,单手插在兜里,“原来刚才那一下……叫壁咚。”
我站在他边上,实在不想理他:“有时间你可以再学一下,什麽叫‘傻逼’。”
邬啓被呛了下。
“真冷漠啊,你的良心都拿去给红线绕圈圈了?”邬啓道,“单纯的唠嗑不行?”
我折起袖子,不过脑子地问:“想唠什麽?”
“不知道。”邬啓擡头看了眼天,“要不然你骂我两句?”
我一时失语。
这个姓邬的还真是不要脸出了一种新物种。
我不想跟他对着骂,我只好自己找事唠:“你桌上那些情书想怎麽办?”
“退回去吧。”邬啓答得很快,随後皱了下眉:“如果我能找到谁是谁。但我现在都还分不清那个屁桃兄弟。”
“人家叫‘仙桃姐妹’……算了。”
屁桃就屁桃吧,前两天查了下,还是个可爱的卡通形象。
“我说。”
邬啓又道;“要不然你把他们情丝全斩了吧,别让她们过来了。”
我诧异地擡起脸:“你不喜欢她们看你?”
他不是最喜欢张扬了麽?
邬啓:“我看见有不少男生趁入其中,不知道看谁呢,反正不是哥。”
我愣了愣,然後噗地笑出来了:“你不是风靡万千少男吗?草莓兔兔?”
“……操。”
邬啓把我脑袋摁了下去,气急败坏道:“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我缩着脖子,边笑边求饶,“不说了不说了……不过情丝哪能说斩就斩,太不合规矩,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也不知道邬啓听没听进去——因为他回班之後依然睡了小半天。
倒是学委来找他谈了,说的很委婉,让他合理处理一下人际关系,这个样子很容易影响他人。
邬啓半梦半醒的,撑起来半张脸:“要不然你去跟他们说我……”
学委:“说你怎麽?”
邬啓眼神迷离:“说我已婚。”
学委表示长这麽大没听过比这更扯蛋的:“要不然我说你死了吧?”
邬啓:“也行,那你一会帮我找个坟。”
学委:“……找他妈啥???”
邬啓困意再次来袭,再唠下去心有馀力不足,摆了摆手把人打发了:“就说我……唔,心有所属了。”
说完他便换了个方向睡了。
我当时正在看英语阅读,我听见自己脑袋嗡地一声,瞬间把刚才看的东西忘了个干净。
重复再读好几遍,每个单词都认识,连起来就是怎麽也看不懂。
邬啓这一招果真有点用,学委出门转告後,门口的人就散去了不少,等到放学几乎没什麽人了,效果万分显着。
“心有所属”四字,就好像给小姑娘们凭空泼了两碗冷水,把那些粉红病毒冻得一干二净。
就是这凉水……顺带溅上了我几滴。
回家的路上,我踩着馀辉和落叶的剪影,漫不经心地问了他一嘴:“哎,真心有所属了?”
邬啓半眯着眼:“当然——”
我没忍住咽了口。
“——是随口说的了。”
邬啓大喘气,终于把话说明白,拇指垫了下背包:“招儿虽然不妥,但效果显着。”
小巷口里不知道哪传来了饭香,把青石板路都熏上了一层烟火气。刚下课的学生们往家赶,车鸣声不吵,倒是自行车的铃铛声清脆。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股古怪的庆幸。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