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瑞王的诸多确凿证据,包括人证、刺青关联、部分资金往来线索后,萧疏临并未立刻难。他深知瑞王经营多年,党羽遍布朝野内外,必须一击即中,否则后患无穷。
他与心腹臣子及“影麟”领麒麟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先,他故意让一份关于“南方漕运案关键证人已被找到,不日将秘密押送入京”的假情报,通过一个精心设计的“漏洞”,泄露给了瑞王安插在刑部的眼线。
其次,他请求父皇下旨,于宫中举办一场盛大的夜宴,庆祝皇后凤体安康,并要求所有亲王宗室、文武重臣务必出席。
此举一来可让瑞王放松警惕,他必会认为太子注意力会全部倾注在宴会上;二来可将瑞王及其核心党羽集中于一地,方便控制。
夜宴前夜,萧疏临秘密调遣绝对忠诚的禁军和“影麟”暗卫,控制了京城各处要害,特别是瑞王府周边以及可能生混乱的区域。
对那几名已确定的、手臂有獠牙刺青的死士,更是安排了专人严密盯防,只等信号行动。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悄然撒下。
宫廷夜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皇后与皇帝端坐上位,心情颇佳。瑞王萧文琛坐在席间,谈笑风生,一如既往的儒雅从容。
萧疏临坐在太子席上,面色平静,偶尔与身旁的臣子低语两句,目光却锐利如鹰,时刻关注着殿外的动静。
苏满满称病并未出席,留在东宫。但她的院落已被暗卫守得铁桶一般。
宴至中途,一名内侍匆匆步入,在萧疏临耳边低语几句。萧疏临眼中精光一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时机到了!瑞王果然派出了那几名獠牙死士,试图在他以为的“证人”押送路线上进行截杀,却落入了早已设好的埋伏圈,被一网打尽!
萧疏临缓缓起身,举杯向帝后敬酒。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之声!
数百名精锐禁军瞬间涌入大殿,将宴会场所团团围住!气氛瞬间凝固,歌舞戛然而止,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太子!你这是何意?!”皇帝沉声问道,面露不悦。
瑞王萧文琛脸色微变,但很快镇定下来,冷笑道,“太子殿下,莫非是想借宴饮之名,行兵谏之事?”他试图倒打一耙。
萧疏临面向皇帝,躬身一礼,声音清晰而冷静,“父皇息怒!儿臣并非兵谏,而是擒贼!”
他猛地转身,剑指瑞王,“瑞王萧文琛!你勾结党羽,蓄养死士,二十年间,接连谋害三位准太子妃,构陷孤‘克妻’之名!近日更是胆大包天,于朱雀街刺杀太子妃!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克妻”真相竟是如此?!
瑞王脸色瞬间煞白,但依旧强作镇定,“血口喷人!太子殿下,你莫不是查案昏了头,要拿本王来做替罪羊?证据呢?!”
“你要证据?孤便给你证据!”萧疏临冷喝一声,“带人证!呈物证!”
已被控制住的、瑞王府那名带有獠牙刺青的侍卫被押了上来。同时,那名从南方找到的老妇人的画押口供、查获的死士兵器、以及与瑞王府秘密资金往来的账本副本等物证,一一呈于御前。
人证物证俱在,瑞王的罪行被赤裸裸地揭开。他如何利用敬懿皇贵妃旧案网罗人心,如何策划一次次“意外”谋杀,如何试图操控舆论打击太子和皇后……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瑞王见大势已去,面目骤然变得狰狞扭曲,他猛地摔碎酒杯,厉声嘶吼,“是!是本王做的又如何?!萧疏临!你和你那母后一族,凭什么高高在上?!当年若不是你们……本王岂会……哈哈哈哈!成王败寇!但你们也别想好过!”
他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枚信号烟花,欲要拉响!那是命令宫中其他潜伏死士动无差别攻击的信号!
“阻止他!”萧疏临厉声道。
苦于距离太远!眼看瑞王就要得手!
千钧一之际,一道银光从殿外疾射而入,“噗”地一声精准地击掉了瑞王手中的信号烟花!竟是一根普通的银筷!
众人愕然望去,只见殿门口,苏满满不知何时出现,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跑来的。她身后跟着一脸紧张的春桃。
“你……”瑞王难以置信地瞪着苏满满。
苏满满拍了拍胸口,顺了口气,才叉腰道,“哼!想信号?问过我的……呃,问过太子殿下了吗?”她差点说漏嘴“问过我的筷子了吗”。
原来,她在东宫坐立难安,总觉得心慌,便偷偷溜出来想靠近宴会殿打听消息,恰好撞见这惊险一幕,情急之下,抄起手边食盒里备用的银筷就扔了过去!
她平日扔面团练出来的准头,此刻竟派上了大用场!
萧疏临看着突然出现、歪打正着立下大功的苏满满,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和后怕,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震动。
禁军一拥而上,将彻底崩溃的瑞王及其党羽一举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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