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夜彻底的坦诚与萧疏临掷地有声的承诺,东宫里的氛围悄然生了变化。
那层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无形隔阂似乎消融了大半。
萧疏临果然信守承诺,再也不提圆房之事,甚至不再刻意制造亲密独处的机会。
他将所有的急躁与渴望都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决定真正地把主动权交给苏满满,耐心等待她彻底卸下心防,心甘情愿地走向他。
他依旧会去“盛世华筵”接她收工,有时会一起用宵夜,听她叽叽喳喳地说着酒楼的趣事和烦恼,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给出一点建议。
他也会在她研究新菜式时,充当那个“试毒”的小白鼠,虽然评价依旧是言简意赅的“尚可”,但眼神里的纵容和欣赏却藏不住。
这种尊重和耐心,让苏满满感到安心和舒适。
她开始真正地享受起这种细水长流的陪伴,心中的坚冰逐渐化为春水,缓慢却坚定地流向那个为她筑起承诺堤坝的男人。
然而,就在两人关系稳步升温之际,新的风波却已在不远处酝酿。
而这股风波的源头,并非来自朝堂政敌,也非源于后宫倾轧,而是起于——“盛世华筵”太过成功的生意。
“盛世华筵”的火爆,尤其是其三楼酒吧和演艺厅的模式,吸引了大批豪绅巨贾、宗室子弟挥金如土,其巨额利润和新颖的经营方式,不可避免地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
京城中,那些原本生意最好、背景最硬的老牌酒楼,如“醉仙楼”、“百味斋”等,近来的客流和收益都受到了明显的冲击。
尤其是“醉仙楼”,其背后的东家与太后母族——承恩公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向来是京中达官贵人宴饮的选之地,如今风头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据说老板还是个女人的“盛世华筵”抢尽,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起初,他们还只是暗中较劲,试图模仿“盛世华筵”的菜式或经营模式,但往往只得其形,未得其魂,效果不佳。
于是,阴招便开始出现了。
先是市井间悄然流传起一些关于“盛世华筵”的负面谣言:什么食材不新鲜、以次充好;什么酒水里掺了不明之物,才会让人那般沉迷;甚至还有更恶毒的,影射其老板(虽未明指太子妃,但指向性明显)利用美色招揽顾客,行为不端……
虽然这些谣言很快就被“盛世华筵”过硬的质量和良好的口碑压了下去,但也着实把人恶心了一把。
接着,便是官府层面上的“特别关照”。税务司、巡检司的人开始隔三差五地以各种名目前来“检查”,吹毛求疵,虽不敢真的如何,却也足够扰人清静,影响生意。
苏满满处理这些麻烦事,忙得焦头烂额,心情也难免受到影响。
萧疏临看在眼里,虽未直接插手(他尊重她独立处理事物的能力),却已暗中让卫昭去查探背后到底是谁在推波助澜。
很快,查探结果便摆在了萧疏临的书案上。当他看到“承恩公府”、“醉仙楼”等字眼时,眉头深深皱起。
太后的母族……这倒是有些棘手。
他并不惧承恩公府,但顾及太后的颜面,处理起来需得更加委婉周全。
他正思索着如何敲打对方,既能护住苏满满的生意,又不至于与太后母族闹得太僵。
然而,还没等萧疏临想出万全之策,对方却先一步将事情捅到了太后面前。
这日,太后突然传召苏满满入宫。
来的嬷嬷语气还算客气,但态度却不容拒绝。苏满满心中忐忑,不知这位深居简出的太后为何突然召见自己。
到了长寿宫,只见太后端坐上位,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而下方,赫然坐着承恩公夫人(太后的弟媳)和“醉仙楼”明面上的老板。
承恩公夫人一见到苏满满,便拿着帕子开始拭泪,哭诉家中产业如何被挤压,伙计如何快要吃不上饭,字里行间都在暗示“盛世华筵”行事霸道,不顾同行死活,破坏了市场规矩,甚至隐隐带出“与民争利”的大帽子。
那酒楼老板更是添油加醋,将谣言又重复了一遍。
太后静静地听着,目光偶尔扫过苏满满,带着审视。
苏满满气得浑身抖,却只能强自镇定,等她们说完,才不卑不亢地行礼回话,“太后娘娘明鉴,‘盛世华筵’所有经营皆合法合规,食材采买皆有账可查,绝无半分不端之处。至于生意好坏,各凭本事,市场自由竞争,臣妾不知‘与民争利’从何说起?若说‘民’,臣妾酒楼雇佣伙计上百,难道他们不是‘民’吗?”
她言辞清晰,有理有据,倒是让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承恩公夫人见状,哭得更凶了,“太后娘娘您听听!这真是……牙尖嘴利啊!分明是仗着……仗着身份,不把我们这些老家族放在眼里了!”
太后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太子妃,你经营酒楼,本是小事。但身为储君正妃,言行举止皆关乎皇家颜面。树大招风,易惹非议。有时,懂得收敛锋芒,与人方便,亦是处世之道。你说呢?”
这话,看似劝诫,实则施压。是要她为了“皇家颜面”和“处世之道”,主动让步,甚至割舍部分利益。
苏满满的心沉了下去。
她可以面对市场的明枪暗箭,却难以抵挡这来自至亲长辈的、以“大局”为名的压迫。
萧疏临的承诺犹在耳边,可现实的困境却已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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